“殺!”
大牙人衝到近前,猙獰著麵孔,揚起手中的闊刀,撲向張小卒和齊蓉兒。
“蛇舞!”齊蓉兒揮動鳳舞鞭,火紅的鞭身在空中盤了起來,那藏著鏢頭的鞭稍如蛇頭一樣高昂著,隨即射向撲過來的大牙人。
當當當——
可惜她的攻擊並未造成擊殺,全被大牙人用闊刀擋了下來,都是久經沙場的殺才,相互間攻守呼應,輕鬆化解了齊蓉兒的招式。當然,也是因為剛才的箭雨消耗了齊蓉兒大量的氣力,再加上她雙臂都有負傷,尤其是右肩膀,被箭矢給貫穿了,此刻舞動鳳舞鞭威力自是大打折扣。
張小卒動了,可就像是在庭院裡散步,拿著一支箭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死吧!”一個大牙人從斜側裡殺出,闊刀力劈而下,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那是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嘲笑。
“危險!”齊蓉兒大驚失色,想揮鞭去救,卻被幾個大牙人死死糾纏住。
噗!
刀一劈到地,然而卻沒有劈到張小卒,反而張小卒用手中的箭矢刺穿了大牙人的喉嚨,箭尖從他的後脖頸穿透出來。
張小卒抽手拔回箭矢,大牙人捂著咽喉摔倒在地,他後脖頸上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血。
張小卒甫一抽回箭矢,緊接著又刺了出去,從一個大牙人的肋下穿入,紮透了他的心臟。
噗!噗!噗!
紮稻草人一樣,一個接一個大牙人死在張小卒的箭矢下,都是一擊致命,乾淨利落。
齊蓉兒看傻了眼,甚至鳳舞鞭也不揮了,因為張小卒就擋在她的前麵,甫一有大牙人衝上來就被他一箭紮死,根本不用她動手了。
“這——這——這是入微境!”齊蓉兒觀察了一會兒,突然瞪圓了眼珠子,嘴巴張得足以塞下拳頭,難以置信地自語自問道:“他連戰門都未開啟,怎麼能參悟出入微境?不是說隻有修為達到海之境才能參悟出心境嗎?誰能告訴我,是我幻覺了嗎?”
入微境,不是修為等級,而是一種心境,就像蘇謀施展的劍域,也是一種心境。
武道在曆史長河中演變傳承了數百萬年,各種宗派傳承、武技寶典、家傳絕學等等多不甚數,唯有心境種類寥寥可數,一來是心境實在難感悟,二來是心境不可傳承。
修為等級可以靠個人努力,或是靈丹妙藥,或是天材地寶,或是高人傳功來提升,可心境隻能靠自己感悟。這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奇妙境界,感悟到了你就會發現原來這般簡單,感悟不出就會感覺像隔了十萬大山般困難。
心境極難,難於上青天。
齊蓉兒沒有幻覺,因為張小卒此刻施展出來的確實是入微境,不過張小卒自己並不知道,他知識匱乏,連最基本的修為等級都沒知全,又哪會知道更高深存在的心境。
張小卒隻感覺自己有一種奇妙的感知力,能精準地判斷出各種移動物體的速度、力道以及接下來的行動軌跡,就像剛才抵抗箭雨時,每一支射來的箭矢他都看得真真切切,它們速度有多快,力量有多強,會射往哪個方向等等,他都看得出來,於是他就用最小的力氣、最短的距離、最快的速度把這些箭矢一一挑開。
此刻與大牙人殺在一處,他能看見四麵八方所有物體,即便是最刁鑽角度襲來的攻擊,他也能輕易躲開。他甚至能通過大牙人身體各部位的擺動幅度和肌肉微小的抖動,判斷出大牙人接下來的動作,從而提前避開大牙人的攻擊。
這是一種極其美妙的感覺,張小卒難以用言語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的感覺是時間被緩慢了數十倍,比如說迎麵砍來的一刀,轉瞬即至,而他卻有一盞茶,甚至是一頓飯的時間來做出動作閃躲這一刀。
“蘇二哥,你看,他那是入微境嗎?!”秦心如瞪圓了眼珠子,像見鬼一般望著張小卒。
蘇謀一直在留意張小卒那邊的戰鬥,聽見秦心如的問話,當即答道:“是入微境,我至今也沒參悟透其中的奧妙。這少年,不簡單!你確定他戰門天生閉塞?”
“確定。我親自查探的,段白飛也查探過。”秦心如應道。
蘇謀點點頭,道:“他身上確實沒有靈力波動,是在用最基礎的蠻力戰鬥。心如,你似乎得轉變一下對他的態度,這樣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
“可——”秦心如兩隻拳頭緊了又緊,沉默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鬆開了,苦笑道:“罷了。等會我當麵和他道歉。大戰將至,正是用人的關鍵時刻,城主府需要這樣的人才。”
“嗯。等下我也去和他當麵道歉。”最開心的莫屬秦如蘭了,不過想到姐姐和蘇謀的所作所為,她高興的表情立刻暗淡了下去,道:“就怕他不會原諒我們。”
“天大的笑話。”秦心如冷笑道:“你我二人何等身份,降貴紆尊,給他一介平民道歉,這是何等的榮耀,他能不接受?怕不是個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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