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道本體在巨大的金色拳頭下轟然潰散。
“九州,勝了!”
張小卒心神激蕩,抑不住仰天長嘯。
嘩!
天道長河一下子變成了失控的洪流,直奔張小卒龐大的身軀奔湧過來,張小卒剛要閃躲,天道長河已經流淌到他的腳下,接著竟鑽入他的雙腳,順著雙腿往上流淌。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張小卒還沒反應過來,整條天道長河就儘數湧進了他的體內,然後在他四肢百骸中緩緩流淌起來。
張小卒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感覺自己變成了天道。
殺死天道,成為天道,掌控九州,賜福萬民,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可是張小卒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所有人都死了,他心中隻有無儘的悲傷。
“吾苦等十萬年,終於等來了你。”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在張小卒耳邊。
張小卒陡然一驚,立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覺視線一晃,隨之視野裡竟湧現出一片青山綠水。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的一座山峰上,一棵挺立的老鬆樹下坐著一位溫文雅爾的白衣男子,男子正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請坐。”
白衣男子朝張小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張小卒在茶幾對麵的蒲團上落座。
張小卒神色凝重地盯著白衣男子,眼神裡難掩憤怒和仇恨之色,因為白衣男子的聲音和天道本體一樣,就是說天道本體沒有死,白衣男子才是祂的真身。
張小卒滿心警惕,沒有應白衣男子的邀請上前。
白衣男子笑看著張小卒,講道:“吾一直覺得你身上有股莫名的親切感,原來你的體內竟有一絲父神的力量,你既然是父神選定的人,吾把九州交給你倒也放心。”
張小卒聽不懂白衣男子在說什麼,尤其是“親切感”三個字,從何談起?
白衣男子似是看出了張小卒心裡的疑惑,道:“若非對你有親切感,吾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早就把你滅了開啟新紀元了。
難道你真以為憑那隻半調子猿猴和你身邊那幾個弱小的家夥能把你送到吾的麵前?
憑那幾頭吾賦予其神力的聖獸和那個女子能鎮壓住吾,為你爭取喘息的時間?
你們未免也太不把吾放在眼裡。
吾可是天道啊。”
白衣男子笑著搖搖頭,似乎在嘲笑張小卒等人的無知,忽然抬手對著麵前的空氣一劃,一幅幅畫麵出現在空氣中。
張小卒看到這些畫麵,怒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因為畫麵裡是九州寂滅的悲涼景色。
“彆激動,初次見麵,吾送你一份禮物。”
白衣男子安撫地朝張小卒壓了壓手,然後伸出手指對著一幅幅死寂的畫麵點去,隻見灰白色的畫麵突然有了色彩和生機,毀滅的萬物生靈竟都複活了。
張小卒的目光急忙落在中州講道山上,看見已經化為飛灰的千萬修者全都活了過來。
“喲喲!”
“父親、母親!”
“周大哥!”
“大王!”
“……”
看著一個個至親朋友死而複生,張小卒禁不住激動呼喚。
“過來坐吧,吾即將離開這裡,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吧。”
白衣男子再次邀請張小卒入座。
張小卒平複了激動的情緒,目光轉向白衣男子,一時間思緒翻湧,確實有太多問題想問,於是邁步向前,正考慮自己這十數萬丈的身軀如何在蒲團上坐下,身軀竟轟然潰散。
轟!
由金輝凝聚的巨大身軀又散作了點點金輝,不過沒有在虛空裡飄散開,而是灑落在天道長河裡,隨著河水流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