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張小卒感覺張天賜真的長大了。
“坐下說。”張小卒拍了拍身旁的地麵,語氣略帶感慨道:“論虛歲的話,你已經十五歲了,明年就該行成人禮了。”
張天賜在張小卒身旁坐下,點頭應道:“是的。”
“抱歉,我這個父親做得不怎麼稱職,陪你的時間太少了。”張小卒歉意道。
“沒有。”張天賜搖頭道。
小的時候他確實覺得張小卒這個父親極不負責,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理解了父親的身不由己,接著又慢慢明白了父親的大義。
如今,父親已經是他心中的大豪傑大英雄,早已沒了責怪。
張小卒搖了搖頭,心裡覺得虧欠著張天賜,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移話題問道:“芙兒和你同歲,明年也行成人禮了,行了成人禮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可以談婚論嫁了,你覺得芙兒怎麼樣?喜歡嗎?”
張天賜聞言不禁感到羞臊,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回答。
張小卒接著說道:“你和芙兒是我和你牛伯伯指腹為婚,雖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不經你們同意就決定了你們的終身大事,未免顯得我們太專橫霸道,對你們欠缺尊重,你要是覺得和芙兒的感情不合適,可以說出來,我去找你牛伯伯說。”
張天賜臉頰微紅,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和芙妹青梅竹馬,感情極好。”
張小卒伸手從虛空空間裡掏出一塊玉簡遞給張天賜,道:“這玉簡裡存著我的一縷神魂意念,萬一明天我遭遇不幸,等你和芙兒成親的時候可喚出我的神魂意念,我想親口為你們送上祝福,親眼看著你們成親成家。”
張天賜伸手把玉簡推了回去,道:“父親,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明天能不能讓我留下來和您並肩作戰?”
“不行。”張小卒想也不想地拒絕。
“請恕孩兒冒犯,您的境界雖然高深,手段雖然強大,但是還斬不了天道,是遠遠不夠。”張天賜直言道。
“你說的不錯。”張小卒點頭承認,“可是你留下來又能幫我什麼呢?萬一失敗,不過是多一個犧牲罷了。”
“您需要借助九州萬物生靈的力量,方可能有和天道一戰之力,可是您如何讓萬物生靈團結一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力量貢獻給您呢?
常言道: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您的意願是讓九州萬物生靈都能做個高的,一起往上頂,但必然會有一部分,應該說是一大部分,在麵對死亡的恐懼時會選擇做個矮的,讓彆人做個高的。
您雖然是九州之主,威震天下,人人崇拜敬仰,但是想讓萬物生靈發自內心地信服,甘願獻出力量,乃至是生命,仍然還差一點。
而我,恰可以填補這一點。
試問,您把親兒子都送上了抗戰的前線,還有哪個士兵不願衝鋒?
可要是您把兒子藏起來,讓人覺得您給自己留了後路,遭人猜忌,人心如何能齊?”
張天賜盯著張小卒的眼睛,給出了一個足夠的理由。
張小卒沉默了一會,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隻要你爺爺奶奶和娘親,嗯,還有芙兒同意,我就答應你留下來。”
張天賜的話讓他無可反駁,於是把張光耀等人搬了出來,心想等張天賜把這些人全部說服時,肯定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事了。
張天賜聞言表情果然一下子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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