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恨我。」
「我從沒有恨過你。」
「那你為什麼要用如此冷漠絕情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對誰都是如此,因為我修的是絕情劍道,我的心早已絕情。」
月光下,一片深山的山穀裡,柳胤和齊梅竹對麵而坐,看著彼此,交談著。
齊梅竹傷得很重,今天才剛剛醒來。
她的皮外傷早就被柳胤治好了,主要是神魂上的傷,今天才把傷口上殘留的清渠的劍氣清除乾淨。
柳胤看齊梅竹的眼神裡儘是柔情,可是齊梅竹冰冷無情的話語卻讓她心如刀割。
「你躲了我六百多年,難道就不想問我點什麼嗎?」柳胤問道。
「不想。」齊梅竹麵無表情地答道。
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劍,站起身便邁步離去。
「也是。」柳胤淒涼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半邊布滿猙獰
傷口的臉頰,嗤笑道:「我這副鬼樣子,誰見了不嫌惡心,躲都躲不及,哪還敢問什麼。柳胤啊柳胤,你這個鬼樣子還出來嚇人,真是該死!」
齊梅竹突然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問道:「你的臉是誰傷的?」
柳胤聞言不禁一喜,答道:「是你劃的,用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劃的。」
齊梅竹眉頭一蹙:「我沒有。」
柳胤猛地站起身喊道:「是你,就是你!你那天對我說的那些絕情的話,轉身棄我而去時決絕的腳步,把我一個人丟在大雨中澆淋的狠心,就是那淬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割在我的臉上,一刀一刀紮在我的心裡。」
齊梅竹聞言陷入沉默,許久許久才開口??????????????????????????????道:「是你先負的我。」
說罷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你隻相信你看到的,可是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你可知道有人冒充你給我種了情蠱?你可知道有人冒充你給我下了?你可知道我被那個畜牲玷汙後是多麼恐懼無助?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聽我解釋,就隻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柳胤衝齊梅竹歇斯底裡地嘶吼道。
這一番話讓她再次回想起那個可怕的雨夜,再次揭開了心裡最痛的傷疤,望著齊梅竹離去的背影,恍惚間和那個雨夜她棄她而去時的背影一模一樣,委屈和恐懼頓時席卷她的心頭,淚水奪眶而出,雙膝一軟,無助地跪倒在地上。
齊梅竹再次停下了腳步,但仍然沒有回頭,問道:「是誰冒充的我?」
「齊有田。」
「誰?」齊梅竹眉頭猛皺。
「齊有田!」
「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他要讓你修煉絕情劍道。你可知道,從你我相遇、相識,到相知、相戀,再到你棄我而去,全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我們之間的秘密也是他捅出去的,隻是為了讓你為情所傷,斬劍忘情,遁入絕情劍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日你走後他現身親口對我說的,當我聽到他把一切的陰謀策劃全部攤開在我麵前時,當場就崩潰了,然後縱身跳下了忘憂崖。」
「啊!」齊梅竹聞言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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