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確定。
她懷疑自己昏迷過一段時間,以致於有一段空白的時間被她遺漏了。
之所以有此懷疑,是因為按照她估算的時間,她應該有孕五個月,最多六個月時間,可是她的肚子卻大得像懷了七八個月一樣。
她能明顯感覺到胎兒在她肚子裡已經長全,可能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要生產了。
所以胎兒的成熟,讓她懷疑自己遺漏了時間。
她幾次詢問白猿,白猿皆不回答。
確切點說是,不管她問什麼,白猿基本都不會回答。
諸如:
這是哪裡?
為什麼帶她來這裡?
什麼時候放她回去?
等等。
而她所擔心害怕的白猿會傷害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直沒有發生。
白猿隻是把她的修為封印了,除此之外,沒傷害她一根汗毛。
不但沒有傷害她,還對她極好。
她眼下所處的山洞,是在一處極高的懸崖峭壁上。
站在洞口往外望去,目光所及,除了雪隻有雪。
這是一個天寒地凍的極寒環境。
白猿怕她凍著,非但給她鋪了舒適暖和的床,還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大塊像火炭一樣的石頭,放在山洞裡,使得山洞裡溫暖如春。
怕她餓著,白猿給她找來十分豐富的食物,各種各樣的不知名水果和各種肉類。
甚至有時候,為了尋找食物,白猿會滿身傷痕累累地回來。
但是戚喲喲並沒有因為白猿幾近無微不至的照顧而對其放鬆警惕,因為她能清楚地從白猿眼睛裡偶有閃過的狂熱眼神感受到心驚肉跳的危險。
可是她又不知道白猿心裡究竟醞釀著什麼陰謀,這讓她非常焦慮不安。
“小卒,你怎麼還沒有來?”
戚喲喲站在洞口處,望著外麵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洞口有白猿布下的阻隔禁製,否則她就算拚著攀爬懸崖摔死的危險,也會在白猿不在的時候逃離此處。
她黯然的眼神裡,透著濃濃的不安和擔憂。
她一直堅信張小卒會來救她,可是幾個月時間過去了,仍然不見張小卒的影子。
她擔心張小卒真的像白猿說的那樣,在平洲戰場上出事了。
砰!
正在她憂心出神時,白猿突然渾身是血的摔了進來。
撞在她身上,把她撞得仰麵摔了出去。
幸好在碰撞的瞬間,白猿用力量護住了她的身體,否則這一摔極可能摔得她肚子裡的孩子胎死腹中。
“咳…咳咳…”
白猿摔在山洞裡,側趴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地往外咳血。
他的腿斷了一條,前胸後背全都一片血肉模糊,一顆眼珠子從眼眶裡迸了出來,血淋淋地掛在眼眶外麵,左半邊腦袋凹陷下去一大塊,甚至透過傷口能看到裂開的頭蓋骨。
傷得極重。
好像離死不遠了。
戚喲喲從地上爬起,看清白猿的糟糕狀況後,眸子裡射出兩道寒芒,走到睡覺的床鋪邊上,伸手從褥子底下拿出一塊打磨得非常鋒利的石塊。
這是她趁白猿不在的時候,偷偷打磨的,留作關鍵時候防身用。
白猿似是感受到了戚喲喲的殺氣,猛地轉身看向戚喲喲,喝問道:“你想殺我?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恩將仇報,要殺我?”
“哼!”
“你把我擄來,囚禁於此,何來的恩?”
戚喲喲冷笑道。
“賤人,我讓你吃飽穿暖,讓你肚子裡的孩子茁壯成長,這難道不是恩嗎?”白猿氣怒道。
“可笑,這叫什麼恩?”
“我在你手腕上割一刀子,讓傷口不停地流血,同時又喂你吃山珍海味,靈丹妙藥,使勁給你補身體,難道這也能叫恩澤嗎?”
“沒有你的迫害,我現在在自己家裡過得好好的呢。”
戚喲喲氣道。
白猿咧著染血的嘴一笑,道:“好吧,我承認你講得有道理,這確實不叫恩澤。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施恩於你,不過我對你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是天大的恩澤。”
戚喲喲聞言殺氣驟現,持著鋒利的石刀撲向白猿。
白猿的話讓她感受到白猿對她肚中孩兒的蓄謀已久的惡意,她不想讓白猿有加害她的孩子的機會,所以瞬間便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殺掉白猿。
“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你被困在此處,沒人給你解開洞口的禁製,你和你的孩子會生生困死在這裡。”白猿有恃無恐地說道。
戚喲喲聞言一下停下了腳步。
但她隻猶豫了片刻,就重新邁步走向白猿。
她寧可困死在山洞裡,也不想讓白猿迫害她的孩子。
“賤人!”
“想殺我,癡人說夢!”
白猿目光一寒。
抬起右手對著地麵一拍,地上突然亮起紅色的妖異光芒。
戚喲喲沒有理會地上的異變,持石片刺向白猿。
但手臂刺出一半,突然一道能量鎖鏈從斜側飛來,纏住了她的手腕,隨即把她拽得離地而起。
白猿早有預謀,早就在山洞裡布下了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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