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已經人老珠黃,可她依然從白衣男子的眼睛裡看到了他對她的關心。
“你知道破陣之法?”黑袍帝君望著白衣男子驚喜問道。
“我知道!”白衣男子肯定地點點頭。
“如何破?”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等待白衣男子的答案。
隻見白衣男子抬手指向橋頭前麵那兩棵棗樹,說道:“隻要吃完那兩棵棗樹上的棗子,此陣便會不攻自破。”
“……”
一眾鬼修望著橋頭上的兩顆棗樹,儘皆無語,覺得白衣男子是在胡說八道。
脾氣暴躁者,甚至衝其破口大罵起來。
白衣男子不顧旁人的謾罵,兀自說道:“此陣乃酆都地府輪回崖上的護山大陣,是陰間最堅固的防守大陣,連酆都大帝都破不開,你們想要強攻破開,根本是癡人說夢。”
橋頭上,酆都大帝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眾鬼修聽了白衣男子的講述,嘈雜聲漸漸平靜下來,他們覺得白衣男子既然能認出此陣,說不定真的知道破陣之法,所以再次豎起耳朵聽他講下去。
“這兩棵棗樹乃是輪回崖前,忘川河邊上的兩顆攝魂棗,以忘川河裡的惡鬼陰魂為肥料生長,它們的根紮進地下萬丈,縱橫交錯於輪回崖的地底,與護山大陣結為一體,成為這護山大陣的陣眼。”白衣男子言之鑿鑿道。
讓人聽了感覺像是真的。
可是孟婆聽了後卻噗嗤笑出了聲,搖頭笑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哈哈,快看,她笑了!”白衣男子大笑道。
黑袍帝君瞧著白衣男子開心的模樣,猛皺眉頭,問道:“她笑了又如何?你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他自然不明白白衣男子為何這麼開心。
白衣男子的高興隻有孟婆懂。
孟婆蒼老的臉上浮起一抹苦澀,她已經蒼老如朽木,而白衣男子依然風度翩翩,他們之間雖然能再見,但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當然!”白衣男子使勁點點頭。
見黑袍帝君頭冒黑線,馬上要生氣的樣子,他連忙解釋道:“帝君,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她的兩隻手突然握緊了鐮刀。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的笑是心虛的笑,實則她心裡萬分緊張害怕。不然她為什麼要握緊武器呢?”
孟婆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然後使勁握緊了鐮刀刀柄,好似是配合白衣男子演出一般。
可一眾鬼修看到孟婆的動作,卻當她是被白衣男子說中了心事,是心虛的反應。
連黑袍帝君都相信了六七分。
主要是因為他對護院大陣已經無計可施,突然冒出來一個破陣之法,他潛意識裡願意相信,帶著這樣的意願,自然是越聽越信。
“為什麼要吃棗?直接把樹砍了不就行了嗎?”有鬼修問道。
白衣男子回道:“砍了棗樹還有棗樹根,紮於地下萬丈之深,縱橫交錯,你能把棗樹根挖出來嗎?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每年臘月初一酆都地府的輪回崖上都會起迷霧,這一日輪回隧道關閉,輪回崖停休,不準任何人靠近。”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說法。”一個鬼修不是十分確定的回應道。
孟婆臉上的笑意更甚。
臘月初一是孝天日,故而輪回崖停休。
“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白衣男子大聲問道。
“為什麼?”
“那是因為這一天北風呼嘯,兩棵攝魂棗樹上的棗子會在這一天全部凋落,等樹上所有棗子落下時,輪回崖的護山大陣就會自動解除,直至過了午夜十二時,攝魂棗樹重新孕育出棗果的芽,護山大陣才會重新開啟。
這一天禁止靠近輪回崖,正是怕有人趁輪回崖失去大陣保護時,在輪回崖上搞破壞。”
白衣男子有鼻子有眼,言之鑿鑿地說道。
聽得孟婆都快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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