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黃道女和王若愚,開玩笑道:“要不把無憂和逍遙放下來,讓他們兩個打一架。”
黃道女這幾天精神狀態一直都很好,聽見張小卒討打的話,不禁笑罵道:“臭小子,再敢胡說八道,奶奶讓你爹和你打一架。”
“那我可不就隻有挨揍的份。”張小卒苦著臉道。
眾人不禁被逗樂。
黃道女道:“今兒是元宵節,街上有燈會,熱鬨非凡,你們幾個年輕人,也彆急著這一晚上修煉,結伴出去玩玩吧。”
張屠夫去世,國威府帶著喪,逢年過節不能放炮掛燈,否則今夜也會張燈結彩好好布置一番。
黃昏時分,蘇洄派人來把元泰平叫去宮裡賞燈。
元泰平在南境護駕有功,被蘇洄封為禦前一品帶刀侍衛,並加封子爵爵位,可謂前程似錦。
蘇洄很聰明,他自知和張小卒幾個人談不到一塊,而他又了解張小卒幾人的脾性,所以知道自己無需對他們這個小團體的每個人都奮力拉攏,隻需要拉攏元泰平一個就足夠了,因為若是元泰平有事,張小卒幾人不會置之不理。
張小卒幾人由衷地為元泰平感到高興,他們也都知道,元泰平不是熱衷於仕途權位,他隻是想讓白雲城的人知道,秦如蘭嫁給他沒有錯。
張小卒等人結伴出去逛了逛燈會,熱鬨的氣氛讓他們連日來不斷修煉而緊繃的情緒放鬆了許多。
他們在街上逛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一個刺客出來刺殺他們。
一來是因為埋伏在國威府周圍的刺客數量銳減,很多刺客都跑去中洲獵殺沈家人去了。
尤其是那些實力非凡的刺客,看見彆人帶著沈家人的屍體來和張小卒交換星辰丹,全都發了橫財,而他們卻天天守著國威府喝西北風,當即不再猶豫,全都往中洲去了。
二來是這幾天周劍來幾人皆修煉有成,需要對手印證修煉所得,所以他們天天出來以自身當誘餌,誘刺客出來同他們打架。
然而大多數經不住誘惑的刺客,下場都是淒慘的,不但殺人不成反被殺,還被掏空了虛空空間,這把許多刺客都嚇跑了。
“小女子這幾日參悟無字天書,頗有所得,悟出幾式劍法,可否請公子指點一二?”
燈會旁邊的一座高樓的樓頂,都可依把無字天書和蒲團歸還給周劍來後詢問道。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卻非害羞臊的,而是喝酒喝的。
張小卒等人在下麵逛燈會,他二人卻找了附近最高的地方,一邊品著美酒,一邊俯瞰燈會熱鬨景色。
“樂意之至。”周劍來收起酒杯,酒壇卻放在了一邊,因為裡麵已經空空如也。
“去哪裡切磋?”周劍來問道。
他還沒有喝醉,仍然記得上次和都可依在五福酒樓做的惡事,所以想要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可不能就地拔劍,把腳下這座樓給人家拆了。
“那裡。”都可依站起身,抬手一指。
周劍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她指的竟是天上皎潔的圓月,不禁搖頭笑道:“那裡好是好,隻可惜上不去呀。”
“你試過嗎?”都可依問道。
“呃,沒有。”
“試都沒試,你怎知上不去?”
“姑娘喝醉了?”
“跟著我,我帶你去。”都可依騰空而起,朝天上圓月飛去。
周劍來啞然失笑,心道:“好一個心思奇妙的女子。”
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公子,看劍!”往前正飛著的都可依,忽然拔劍回身刺向周劍來。
周劍來自虛空空間抽出山嶽劍,大笑迎了上去。
二人一個重劍無鋒,一個輕靈飄逸,一邊劍光交錯,一邊向著天上圓月漸飛漸遠。
“哇,看天上!”
“好一對神仙眷侶!”
“大哥,你眼睛是不是不好,沒看到他們在打架嗎?”
“你懂什麼?打是情罵是愛。”
街上有人發現了天上奔月的二人,紛紛驚呼出聲。
太玄宮,宮殿閣樓上,陪著太上皇蘇翰林喝酒賞月的都承弼,望著皎潔圓月下的兩道身影,搖頭笑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蘇翰林半躺在軟塌上,輕輕搖晃著杯中瓊漿,聽見都承弼的話夠不禁哈哈大笑。
“太上皇笑什麼?臣說錯了嗎?”都承弼不解問道。
蘇翰林對著虛空一抓,一張光幕出現在都承弼眼前,把天空中兩道身影拉近到他的麵前。
“噗……”都承弼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道身影的身上,直接把剛喝進嘴裡的美酒噴了出來,噌的站起身,氣怒道:“這個死丫頭,回家老夫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哈哈,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年輕人啊,羨煞人也。真好,真美!”蘇翰林神情向往,記憶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周公子是喜歡上都姑娘了吧?”戚喲喲望著天上的二人笑問道。
“那可不。”張小卒應聲道,“你看,魂都被人家勾走了。”
“那你的魂呢?”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由街道不遠處傳來。
張小卒聞聲心裡禁不住咯噔一聲,目光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蘇錦穿著一身紅衣,手裡提著一盞火鳳形狀的燈籠,款步而來。
確切點說走來的是倪秋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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