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複洲三害這下隻剩下兩害了。”
“姑娘為複洲除一害,功德無量呐!”
這穀勝佑的名聲顯然極差,認識他的人幾乎都拍手稱快,無一人為他悲傷。
“姑娘,你教訓他一頓也就罷了,何必殺他呢?”一個年長的婦人衝戚喲喲搖頭歎息道。
“他說那樣的話難道不該殺嗎?”戚喲喲冷聲問道。
“該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婦人點頭道,“可姑娘你一劍殺了他確實是痛快了,卻不知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呀。姑娘難道不知複洲穀家的厲害嗎?”
“複洲穀家,殺也就殺了。”戚喲喲言語凜冽道。
她不知道複洲穀家是何方神聖,如何招惹不得,但是人已經殺了,再說後悔的話又有何用?
倒不如乘機裝腔作勢一番,讓自己顯得強勢霸道不可欺淩,如此就沒人再敢招惹自己。
砰砰砰——
戚喲喲一腳一個,把七具死屍從墓碑旁邊踢開,然後不理會周圍眾人的反應,兀自觀察起墓碑。
她站在墓碑前麵,蹙起眉頭,發現墓碑上的字和昨天不一樣了。
昨天墓碑上刻名字的位置,隻刻了半個字,一夜過後這半個字竟然刻全了,並且這個字下方位置又多了一筆,應該是第二個字的起筆。
第一個字是個“張”字,第二個字隻刻了一畫,暫時看不出是什麼字。
她在墓園裡來回觀察了一會,發現大部分墓碑上的字都發生了變化,都比昨天多了。
想到夜裡有人來到墓碑前刻字,而自己卻渾然不知,她不禁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姑娘,你是否已經貫通了力門?”
戚喲喲回到自己那塊墓碑前,先前那個白衣男子走過來詢問。
戚喲喲衝其輕點了下頭,然後目光落在墓碑後麵的銘文上,不再理會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裡嘀咕:“好冷的一個女子。也不知是何門何派,有何強大背景,竟然完全不把複洲穀家放在眼裡?”
“穀家進來的人不少,不過一大半的人去了左邊四號門,姑娘當小心一點。”白衣男子提醒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戚喲喲聽了白衣男子的提醒,暗自警惕一聲,然後右手握著太阿劍劍柄,繼續參悟墓碑傳承。
她知道唯有快速提升修為才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就說剛才,若不是她修為提升的快人一步,憑她一人一劍必然鬥不過穀勝佑和他的六個親衛,所以快速提升修為才是關鍵。
黑暗再次降臨。
有了昨夜的教訓,這次張小卒沒再貪進,估摸著天黑的時間,早早地就在半山腰找了一個平坦的位置停下休息。
金止卉的傷基本已經痊愈,張屠夫的精神也好轉了很多。
昨夜他二人也都碰見墓碑了。
他們聽張小卒講過夜裡的恐怖經曆,多少有點心理準備,所以在黑暗中觸碰到墓碑雖然驚嚇,但又不是太驚嚇。
張屠夫在墓碑後麵發現了銘文傳承,並有所感悟,但早晨醒來時兩隻手也沒閒著,在地上刻了半個“張”字。
金止卉沒有發現墓碑後的銘文傳承,摔進棺材裡直接睡了過去,早晨醒來時也在地上刻了大半個字。
但今夜他們皆已知道墓碑後的秘密,以致於當黑暗降臨後,他們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心中湧起了期待和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參悟傳承,然後恢複修為。
張屠夫嘴上沒說,且理智也明確地告訴他不可能,但心裡仍然抑不住有一絲絲期待,期待墓碑上的銘文傳承能讓他絕地逢生。
黑暗中張小卒摸索著走到墓碑後麵,雙手一陣摸索,然後怔住了。
墓碑後麵一片,壓根沒有銘文。
正在他疑惑不解時,兩隻手突然從後麵抓住了他的肩膀。
張小卒身上的汗毛瞬間乍起,驚恐又無助地苦笑道:“大哥,你又來啦!”
“大哥”確實又來了,但是“大哥”這次很凶殘。
哢嚓!
回答他的是肩骨碎裂的聲音,那兩隻手竟生生捏碎了他的肩骨。
“啊——”
無儘的黑暗中,張小卒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那兩隻手正在一點點碾磨他的骨頭,似乎要把他的骨頭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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