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子,富家幣,
書香皮囊技恨低。
誰道王侯皆一氏,
王謝舊燕銜新泥。
——題記
小書童未曾進境,因此雖有一身蠻力,破敵時勇猛,此時落入這軟鞭牢籠之中卻是蜻蜓落蛛網,有勁無處使。
正當小書童自顧不暇之際,紅冠金衣倆青年的言法卻急速落於宋寒衣身上。
二境言法雖算不上驚天動地可是重傷一介凡人且可謂易如反掌。
一槍一矛,一紅一金皆是言法所化。
紅槍如花似火,紅豔豔、滾燙燙夾著官家氣浪;
金矛似蛇如蟒,金閃閃,亮堂堂滿是富貴光芒。
宋寒衣一身補丁破裘,在這兩道富貴高格金光紅火襯托下更顯寒酸。
紅槍金矛尚未到跟前,李木木手中竹劍已經到了二人喉間。
此劍之快,同為二境紅冠金衣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隻一瞬間,緋紅玉佩繞了一圈脂白脖頸。
此劍深淺冷暖,惟有二人自知。
倆人驚駭,此時才猛然發現這失了娘養的宋姓寒苦書生旁邊不僅有一個天生神力的小書童,還有一個裝束怪異的高冷劍修。
驚駭歸驚駭,紅槍金矛卻仍舊準確地落到宋寒衣的身上。
隻見得一道青光閃過,刹那間吞沒了兩道富貴高格。
他們三人原本想借著小書童先出手傷人的名頭出手教訓一下宋寒衣,沒承想,第一腳踢到了竹桶上,下一腳又踢到鐵板上。
祁丁已經瞧見室內戰況,一時心亂,軟鞭牢籠破開一個口子。
下一刻,沙包大的拳頭狠狠落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才是真正的武夫對書生,純純欺負老實人。
祁丁一時失神,竟然挨了凡人一拳,羞愧之餘滿是憤怒。
“犬馬欺主,如不管教,豈不翻天?”
祁丁乃是書香之後,恨中仍不肯國粹罵人。
說話之間,也管不上是天生神力還是高冷劍修,天大地大,麵子最大。
一紙現!
斑駁、破舊,像是日記本上隨意撕下的一頁。
可是其上氣息卻不俗,隱約間也至少有三境氣息彌漫。
此紙現,李木木雖傲卻仍不敢大意,三境一擊,威脅不小,此時惟有宋寒衣一臉淡然。
“今日,且看我一紙鎮壓!”
殘紙脫手,無風而起,晃晃悠悠。
殘紙氣息籠罩之下,李木木抬頭望去,隻見其上寫著鬥大一字正楷。
“鎮!”
祁丁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咬的太用力,小書童剛剛那一拳打得他牙鬆臉腫。
這已經超出了同門切磋的最大範圍,這一字言法中,恨意很大,殺意不小。
李木木一劍而起,頂著層層鎮壓傲立如鬆。
三境他不是沒打過,裴柳這等巔峰劍客尚且在他手上吃過虧。
他不相信今日一道小小言法殘紙,靠著三境威壓就能令他吃癟。
下一刻,青鬆折腰,他單膝跪到地上,青石板都裂了幾紋。
李木木瞪大眼睛,才看清紅冠金衣一人掏出一方鈕印,一人掏出一枚古幣。
這二樣,哪一樣都不輸祁丁的殘紙。
這幾人,擱著跟他拚底蘊呢!
“哎,有錢有勢力有背景就是好,出門在外不怕被人欺負。”
李木木長歎一聲,這話有些裝可憐的成分,話是說給劍靈與媧媧姐聽的。這二人不知何時開始就沉默得一言不發,消失得像是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