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題記
白衣書生的一記言法喚來了一場無比真實的春雨,點點滴滴落在一個多愁的劍癡身上。這雨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可是卻直入雨中人的內心。
雨中之人若是驕傲那便會癲狂而死,如果懦弱那便會畏懼而亡,如果是穀舞這樣癡情之人便會永遠墮入無儘的幽怨之中。
這一場雨,真是下了好久。
約定是一招之戰,寒酥遵守約定沒有使出第二式言法,而且這一道雨字真法已經是他如今所學所悟的最高成就。
跨越凜冬借來一場春雨,非同時感悟了時間與空間兩種真意的修士不能有此驚天手段,更難能可貴的是,寒酥還將對人性的七情六欲的感悟融入其中。
知命境,是真正通達了人性與天命的奧義。
寒酥還在等,等雨中的穀舞有落敗的頹勢,可是他內心深處又十分擔憂,畢竟這位劍癡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
忽然之間,青色的雨卻發生了一些變化,雨中開始出現一些江南小巷,高高的封火牆,青色的石板路,粉紅的油紙扇,從雨巷望去是淺綠色的稻田,稻田之上有一隻白鶴低飛盤旋。
一柄雪白的劍忽然飛來,比白鶴還要白上三分,像最潔白無瑕的烏雲一般。它像雲一樣白,也像雲一樣自由,伴著白鶴在空中盤旋。
寒酥此刻的心懸之又懸,因為雨中演化出的一切東西都本不該是它該擁有的,所以說來這種變化隻可能是穀舞的手段。
雨中的白鶴並不理會近在咫尺的白劍,它感覺飛累了,找了一棵嫩芽初發的春柳歇息而下,任憑白劍如何呼喚也不再回來。
雪白的劍忽然穿過稻田,穿過雨巷,掠過高高的封火牆、青色的石板路、粉紅的油紙傘,最後穿透寒酥借來的春雨直直刺向白衣書生。
寒酥像是早有準備,隻見它周圍的時空急速扭曲,刹那之間他的身形已經在數百裡之外。三境的修士初步感悟空間法則,當修士踏足四境之時,他們對於空間的認識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一步十裡如飲水般容易,若是再配以一些手段,一步百裡也是不成問題。此刻的寒酥就是使用了一些言法再配上四境的空間感悟才能有此神速。
可是他還來不及高興,隻見他雪白的長衫之下胸口心臟的位置忽然閃爍著碧綠的光芒。寒酥對這一道光芒是何等的熟悉。
寒酥心知不妙,下一步又在百裡開外,而且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可是那碧綠的光如同附骨之蛆,如影隨形。
近千裡之外,一青藤劍已經攔住了白衣書生的去路。
寒酥的言法重在攻心,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這位以情癡破道的劍癡是何等的癡情。他在給穀舞種下心蠱之時卻反被穀舞係上一根割舍不斷的牽連因果線。
劍之所去,心之所往,穀舞這一癡情劍,上窮碧落下黃泉,千裡之遙,轉瞬而至。
寒酥見到已經完全沒有退路,此刻也已經明白這位劍癡的恐怖。可是他畢竟已經不再是三境的凡修,跨入四境,人稱真仙,無論在那個朝代的哪個地方都是有資格享受香火的供奉的存在。
“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
東坡聖人的一道真傳言法從一位知命境的書生口中道出,好不痛快!
書生養浩然正氣隻艱難如劍修存養劍勢一般需要滴水穿石的功夫與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