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萬裡為誰倒,
千裡花紅為誰哭。
癡情總被世俗妒,
真情點點出金爐。
——題記
女神隻的雙眼神光內斂,原本死灰的眼眸這一刻卻死灰複燃。
此刻她的雙眼仿佛是兩個微型的宇宙,無數的星辰寄身其中,神光流轉,幻彩煙霞。
致命的神技刹那形成。
幾人心知肚明,凡人修煉,三境破四境之後便是另外的景象,在這等境界,想要再往前邁出一小步,需要的資源都隻能以恐怖二字形容。因此破三境之後,每一個小境界的之間都存在著巨大的實力差距。
穀家二人,一人境界才穩定在四境三流,一人甚至才勉強躋身四境之列。
可是眼前這尊忽然降臨的神隻卻絕對有二流的實力。在這等實力麵前莫說是二人聯手,就算是再來兩個三流的幫手也不見得能勝過女子。
然而戰勝與殺死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尊神隻確實有輕易戰勝穀家二人的實力,可是卻不可能輕易斬殺二人。
四境,已非凡修!
這件事情雙方心知肚明。
穀鱷的身上同樣套上了一件風鈴鎧,暗黑色,有些偏大,像是調皮的小孩偷穿了父親的大衣。
兄弟二人麵麵相對,雙手手印急速變化,繁雜、多變卻又完全同步、完全一致的手印。
空間,碎!
時間,亂流!
一個麵龐大無比的鏡子出現在二人頭頂。
那鏡子沒有邊框,隻是單純的鏡麵,破碎又複原,複原再破碎。
這看上去並不像是一件仙器,更像是某種玄妙的陣法。
破鏡不重圓,覆水難再收,多少遺憾存在於追悔莫及之中。
這是凡人對於時間不再回的煩惱,可是四境的修行者卻隱約跳脫出時間的束縛。
兩道神光自神隻的雙眼射出,似是傍晚的雲霞漏下兩道落日的餘暉。
這兩道神光自雲間落下,實在是太過耀眼、太過醒目。
神光與鏡相接,不見反射,因為鏡麵直接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鏡麵破碎之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神光沒入其中雖照耀出兩條圓而直的神光通道卻怎麼也照不見根源。
“到底是四境呀。”
神隻隻留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隨即神光消散。
半空中落下一個女子,白發三千丈,愁容似秋涼。
這具軀體仿佛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也沒有了生命的質量。
請神明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容易。每一次出手都要付出等值的代價,一介凡人能有什麼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夠看上眼的?
靈魂、生命氣機以及時間。
這具軀體的靈魂已經完全獻祭,這具軀體的生命氣機已經完全消散,她原本或許該有百年光陰,可是卻永遠止步在此刻。
春花曾於枝頭笑春風,秋葉坦然揮手辭西風。
花落暮春,葉葬秋風,隻在此刻。
她輕飄飄地落下,隨著風搖擺。
穀斜二人隻覺得慶幸,這樣的死亡不是他們,因此他們連多看一眼也不會。
一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