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撚住一縷火苗,又將火苗揉搓成一柄小指長短的小劍。他盯著指間的熾火之劍笑道“觀主難道也認為如今劍修沒落難成氣候?”
洪福聞言抬眼望月,手拍欄杆道“烈日當空,盛極必衰,落日西沉,物極必反,天下勢,兜兜轉轉還是那幾樣罷了。”
四皇子笑道“聽聞無涯觀深得逍遙之法,今日聽聞觀主之言,確有其事。”
洪福收回目光又重新看向方才二人對戰的擂台。
“二伯果然是慧眼如炬,怪不得不舍得在家安心養老偏要跑到你們那當什麼教書先生,若是真養出一條真龍,說不定日後也有攀龍飛升的機遇。”朱帆說完,以鵝黃道袍一擦脖子上的流血,轉身走下台區。
完顏古板還想說些什麼,朱帆止住他,隨後二人便消失在喧囂熱烈的篝火之中。
“你小子可以,朱帆那家夥仗著自己實力不錯,又有鬥牛墟的名頭作靠山可是囂張的很,木子你這一劍狠狠削去他三分傲氣。”
李木木將木劍重新收好,才開口道“他那麼囂張你不曾教訓他?不會是騎馬不成反被摔了吧。”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我徐二狗一槍就能挑飛那家夥,他哪有資格跟我交手!”
李木木拍拍腰間竹劍道“要不咱倆也上去比劃比劃?”
徐二狗摸摸自己的脖子,又掏掏耳朵道“改日再戰,改日再戰!”
楊蕭蕭跳到二人之間,以掌分開二人,然後盈盈笑道“擇不如撞日,你若是怕了,大可以買個護脖套脖子上。”
徐二狗稍顯尷尬,低頭看去之時恰好注意到李木木的怪異打扮,之前二人忙著敘舊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裝扮,於是開口轉移話題道“不是我說你呀木子,你逃亡混的差我能理解,但是也不能啥遮羞布都往自己身上套呀。”
少女抿嘴道“這可是大有來頭的。”
徐二狗聞言又轉著打量一番,直到清楚看到綠色褲衩上的三個鮮豔大字才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這也太過分了,木子是什麼人格品行我做兄弟的還不清楚嗎?他就是那種專一的男孩。”
徐二狗又是擰嘴巴又是撓頭發的,顯然是在思考怎麼說文雅一些,半晌之後才遲遲補充道“有首詩不是寫的嘛,常在花裡走,手裡花沒有,要問為個球,愛你到永久。”
楊蕭蕭雖然讀過‘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一句,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到徐二狗所說的那首詩竟然就是這首。
狗屎雖有金色,卻沒有人見到狗屎會聯想到黃金。
看台之上的洪福看著持劍的少年與少女有說有笑,忽然聯想到一些往事。
鴻雁忽來,小小一隻落於觀主指上。
“望殿下恕誑駕之罪,洪某有些私事急需處理,殿下稍自遊覽。”
四皇子揮手謝禮道“觀主自便即可。”
源峰之上,源堂大殿之下的一方自成空間之中,洪觀主與另外兩人相對著席地而坐。
洪福的正對麵,是一位年過耳順模樣的老者,青衫儒冠,長須細眉,另外一人則是一個歲頑童的模樣。
這二人,一人教書,一人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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