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木木才知道狐裘少年姓賈,名海丘。
至於更多的事情李木木還來不及多問,賈海丘便起身離去。他多嘴問了一句,如此匆忙乾甚,後者隻留下兩個字。
“練劍!”
練劍?
李木木這才想起來,自從得到道藏古碑的靈光灌頂之後,無論學什麼他都是一看便會。
有古碑的輔助,他的確可以躋身不世出的奇才之列。
先天的智慧往往是後天積累的天分所難以企及的,天予之物,便是神物。
隻不過他這智慧卻隻能算得上是偽先天。
相較於普通修行者的勤學苦吟,他自然是有著事半功倍的優勢,隻不過這一段時間的修行中,他自己太過依賴這種意外獲得的天賦。
一看便會,一用便廢。
碧波湖,龍庭泄水之處是整片湖泊最深的地方。
在湖泊最深的地方的最深處,一個少年盤腿而坐。雖然身處深湖的最深層,但是他的秀發長袍卻未沾半點水漬。
於湖底修行是一種常見的修行方法,一方麵深水之下鮮有他人打擾,對於冥想之類的修行而言,幽靜的湖底是上等的修行福地。另一方麵,深水之下,壓力往往比外界大上許多,對於煉體之類的修行,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也是不可多得。
可是湖底的俊朗的少年郎卻並非在修習道修的冥想功夫,也不是修煉武夫的金剛龍象之體,
他在修劍,之劍他橫劍於膝,周身三尺之內被密密麻麻的劍氣籠罩,致使無孔不入的湖水也滲透不進劍網半分。
這位修劍的少年便是李木木。
那位十五歲躋身巔峰劍客之列的賈海丘的一句練劍讓他自省了一整宿,知道鐵浮屠的酒壇子裡再也倒映不出明月的樣子。
自他修煉到如今,不到半年時間,修得個二境修為,說快,確實很快,隻是卻有些太快。
一個人感覺自己太快,往往不是真的很快,而是不踏實。
人縱身飛躍之時,修行者力自腰間生,通跨沉足,因此無論是梯雲縱還是一葦渡江,施展之人都是如履平地,並不會有任何快的感覺。
可是凡夫僅僅是三步當一步飛奔起來便會產生快的錯覺。
其中差距並不在速度,隻在踏實二字。
李木木現在所施展的是判官九劍之中的凝劍。這一劍他自習得之後施展過不少次,此劍雖無強悍的攻擊卻是一個十足的烏龜殼。
他最近麵對的敵人往往都是境界高於自己的,單靠刀劍相拚取勝顯然不可能,既然打不了天下那就把祖宗基業守好。
這樣一種無視刀槍劍戟斧鉞刀叉攻擊,又能避陰陽五行相生相克的神技正是不二的選擇。
更為主要的是,凝劍還是一種以戰養戰的神技。對手的攻擊若不能第一時間擊破凝劍劍網,那麼攻擊的一部分能量便會轉化為劍網的防護能量。
敵兵攻城非但沒有將我方城牆攻破反而“棄暗投明”加入我方陣營幫忙守城。
這劍法,簡直無賴至極!
不過,這隻是理論上的效果,李木木實際施展之時則要遜色許多。屬於是屁股染上朱砂扮猴子,空有其形不得其神。
這一日,有人在碧波湖邊賞白黿,後來市井上便流傳碧波湖裡有水猴子。
一日十二個時辰,他出來換氣了三十六次。
如今想想,當時在岩漿河流之中若不是有劍靈前輩暗中相助,他李木木就算有神技在身也不過是三歲頑童騎駿馬——馬上拉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