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舞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失魂落魄回到洪都府,隻不過卻不急著返回自己的職守而是在城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館點了一套招牌茶點。
早春的新茶正是香濃之時,又兼得是上等的冷泉水煎出更是濃香撲鼻,隻是穀舞如今魂不守舍並未有所察覺。
梅花郎的最後一槍實在太驚豔,猝不及防之下連穀舞都沒有信心能夠接下來。
刹那之間,他仿佛置身於時間與空間破碎的空間之中,而且其中還有一股糾結於時空範圍之內的特殊力量。
如果隻以感悟作為境界的判斷標準,當時的梅花郎絕對地立於五境的行列。
可是最後一刻,他的雙槍竟然刺入了自己的身軀之中。
銀槍忽然化作了血槍。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以至於連他這樣的劍癡修士也沒有反應過來。
梅花郎最後完全消散於這個世界之時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他隻留下一杆斷槍與故人,留下一山梅花與春風。
斷槍埋在血土之中,梅花開在斷槍之上。
穀舞此時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模糊的判斷。
一個是受命於妖族九顯之一的殺手,一個是妖族九顯之一的孩子,更兼得一個聖裔劍仙李青蓮遺子的身份。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場權重勢力之間的爭鬥。
李木木也好,梅花郎也罷,都隻是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手中的一枚棋子。
下棋的人自以為埋下了一招妙手,隻是他們或許沒有想到手中的棋子竟然有了自己的牽絆,走出了自己的路。
悠悠蒼天,茫茫眾生,誰生來注定是彆人的棋子?誰又甘願做彆人手中的棋子?
穀舞仍在神遊,卻聽得一道聲音響起。
“先生速飲,莫叫茶涼。”
他回頭看時隻見一張麵容姣好卻泛著哀愁的臉。
穀舞自然認得此人,柳如煙有個雙生的姐妹,名喚柳鶴蘭。柳家兩姐妹都是一等一的奇女子,而人以群居,柳鶴蘭身邊的幾個小丫頭同樣是了不得的奇女子。
這些女子之中有一人慣使暗器,江湖人鮮有知道其真名的,隻是喚作“七彩梅花”。
“霍姑娘。”
穀舞雖然是前輩,可是見到七彩梅花之時仍是立即起身鞠躬,並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背景有多強大,隻是對方穿上了一身白衣。
她是一名使暗器的刺客,白衣並非她所該穿的裝束。
刺眼的白衣之上,那朵七彩梅花異常鮮豔。
穀舞緊接著蹦出兩個字。
“節哀!”
七彩梅花冰冷的臉上忽然微微抖動起來。
“無妨,五哥的事情我已知道。”
她稍作停頓後補充道“不怪先生,死生由命,霍家人跳不出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