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小說寫到這裡,耗時將近一年,共六十來萬字,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我原本計劃是寫到百萬字的,六十萬算得上寫了一半。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單開一章作為中場回顧與休息。
這段時間更新極其不穩定,對此我很抱歉。
5月28日,我受一個往日裡關係極好的朋友邀請前往西大參加他們的畢業設計展,所見所聞無一不令人自慚形穢。
世界上似乎永遠不缺少所謂的天賦異稟之人。他們平日放蕩不羈,不見勤勉刻苦之影,到著急處隨意揮筆潑墨,短短數日也成占壁一畫。
世界上也似乎永遠不缺少所謂嘔心瀝血者。他們能耗數月之功謀一事,從布局到勾勒,從故事到落墨,無一不是沉思、精思、巧思。
當我看著那些各得神韻的畫作之時我就在想,在寫文這方麵,我的優勢在哪裡?
論故事情節的構造與節奏把控,我遠不及久耕此地的老資曆作者,而論文筆,許多不知名的作者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言辭。
與上老比,與下小比,我都極為遜色。
話不吐不快,我當時就將這個疑問拋給了我那位搞藝術的朋友。
他隻說,如果按知名度來判斷藝術的成功與否,那麼運氣就是一個極為重要且極不穩定的因素。
他列舉了很多藝術史上的典例,可是我隻記得幾個我原本就記得的例子。
誠然,我對藝術,知之甚少。
那天的經曆對我打擊很大,我一度萎靡不振,連一丁點更新的欲望也沒有。
那天之後,我重新審視了自己的這一本小說。
我忽然發現,寫一本小說,就像是談一場戀愛。
兩個之前毫不相乾的人因為一些玄乎其玄的緣分而際會,又因為一股難以言說的吸引力而交往,繼而演繹出許多光怪陸離的情節。
戀愛的開始往往就像即將遠航的方舟。出航前的朝陽,美美地落在這艘即將遠航的船上,那渺無邊際的、與天同色的汪洋對所有聽說過海卻沒出過海的人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船上的人顯然是激動的,他們一個個趴在護欄之上伸著長長的脖子看向看不見的目的地。
他們如同構思一段童話一樣,結合老漁夫的經驗之談想象著海上的風浪,想象著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想著冰冷的海水裹挾著震耳的雷聲撲進船艙,然後他們互相依偎在一起,然後他們開始被這想象中的風雨同舟所感動。
我寫這本小說之前便是如此想的。
我想一個從未寫過小說的人要寫一百萬字一定是會經曆無數的挫折,但是我也想象自己像風浪中的戀人一樣終將戰勝所有挫折。
我開始為我自己這想象的出來的毅力所感動。
於是我開始動筆了。
熱戀期,一切問題都不成問題。
我剛開始動筆的時候也是如此。
我一落筆,筆下就自己跳出一堆小人,他們蹦跳著展開自己的故事,我全然不用去思考“它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塊寶玉的所見所聞,而我,所謂的作者,不過是遇見那塊仙石的雲遊道人罷了。
那時候,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第一天就洋洋灑灑存了一萬多字的稿,往後的一周我幾乎每天都有這樣的產量。
我以為我是個天才,那些流傳的謠言中的所謂“卡文”在我這裡沒有任何一絲跡象。
就像熱戀中的人,他們唾棄流言中的所謂“異地”、“身份差距”,“年齡”——等等一切問題。
風浪有什麼好怕的?隻要到時候相互依偎在一起就能產生令天下人羨慕的愛情故事。
我也以為隻要動筆寫就能創造令人為之讚歎的好文章。
可是,現實的風浪原來與想象中的風浪差距這般天壤。它不是淋一場冷雨,不是兩個人決心抱在一起就能輕鬆度過。
於是我遇到了第一個現實問題。
我要吃飯,所以要工作,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畢竟靠寫文,連吃飯都成問題。
於是我遠赴gz,在親戚的安排下做著一份簡單的工作。
頭幾天相對狼狽,因為初到他人地界,人情往來,交談應酬在所難免。上班本就沒有太多閒暇時間,餘下時間一塊掰成三份,一天一章也碼不出來。
現實便是如此不容通融。
還好我是天生的樂天派,我當即就找到借口為自己開脫。
“反正我一開始寫這玩意就沒打算正經寫,不過興趣使然,有沒有成績,更不更新穩定又有啥所謂?”
方法很奏效,我心安理得地進入渣更狀態。
直到後來我遇見寫小說路上遇見的第一熱心讀者,我又重新找到了碼字的樂趣。
那時候我在lrb上記錄自己的碼字過程,然後遇見了一個同樣興趣使然碼字的人。
有一個人監督,效果極其明顯。
哪一天我實在因為生病、累了、困了、想玩等種種原因而不想更新時我就想到還有一個人在“注視”著我,於是我又麻溜克服困難碼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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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流不多,但是那位讀者確實是我熬過碼字懈怠期的一個重要原因。
情況似乎好起來了。
然而海上的風浪永遠不止一層。
我很快遇到了另外的挫折。
這本書的數據實在太爛,我從沒想過一本書的數據會爛到這樣詭異的地步。
雖然我一直以寫小說隻是興趣為由寬慰自己。
可是,每每看到那慘不忍睹的數據時我仍然心生無邊挫敗。
於是,我開始將那些已經成功的同類型小說加入書架,開始認真聽平台上的課程。
什麼選題材、起書名、黃金前三章、三幕式——
那段時間我一邊碼字一邊修改開頭的那幾張。
於是書名變成了如今這樣佯裝文藝而冗長奇怪,為的是所謂吸引眼球。
標題名,我模仿的北遊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