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的發生實在太快。
就在夏侯君七人毫無保留出手時幾道身影卻是去而複返。
井上的權杖輕易洞穿了來不及防禦的狐伽的軀體。
她的道侶,同為四境的虎衛反應很快,可是他才想出手相助,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已經被兩柄一模一樣的利刃貫穿。
他猛地回頭,看見出手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仙人。
燕雲、燕舞,孿生兄弟。
他們原本是共同使用一具身體的,不過後來隨著修為精進,一具軀體已經無法滿足兩個人的消耗,這才分離出來。
可是百餘年的同呼吸卻使得他們如今雖各自分離,而心念卻一直相通。
餘下之人畢竟也是大修行者,在感受到突變的局勢之後也是第一時間放棄攻擊轉而全力防禦。
索然、索厚、索訥三人魔神法相之上爆發出強烈的紅芒,隻是眨眼之間卻已經凝成一副堅實的魔神鎧甲。
然而魔神鎧甲在形成的一刹那又詭異地爆炸開來,強大大餘波甚至將周圍一切頑石草木摧殘崩壞。
這一切自然是出自庫珈、庫亦、庫秉、庫鼎四個仙人的手筆。
攻守易型,隻在刹那之間。
七人之中已經有六人陷入困境,唯有夏侯君仍不做任何保留出手。
麵對如此風雲突變他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驚訝,就像是早已料到一樣。
霜雪刀破開麵前的空間封鎖猛然劈到白衣天君麵前,這時候揮刀的夏侯君命門大開,身上每一處都是致命的破綻。
站立在登雲漆樹頂上的李木木牢牢鎖定下方的戰局,可是他還是沒有直接出手。
通過與分身感應他知道夏侯君還留有後手。
白衣天君身邊的青衣殷丁看著揮落的霜雪刀,又看著麵前這位大名鼎鼎的屠仙刀身上隨處可見的致命破綻。
他終於按耐不住。
所有的人都說他之所以能成為天君副手不是靠實力,而是靠賣屁股,現在是一個不容錯過的證明自己實力的良機。
因此沒有請示白衣天君而是果斷選擇了出手。
心念一動,手中的仙寶已然祭出。
白衣天君的瞳孔正一點點放大,手上的動作極快,可是在殷丁眼中卻像是放慢了無數倍一樣。
青芒閃過之時,霜雪刀卻像是提前預判到了一樣玄之又玄地以一個極其刁鑽難言的姿態扭轉向另一邊。
殷丁發現這才發現自己上了夏侯君的當,而是無法挽回的那種。
求生的本能讓他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與力量,可是就在他暴退之時,一隻乾枯而堅硬的手卻從背後擊碎他的仙環,最後直接洞穿其堅硬的頭顱。
濃烈的腐敗氣息蔓延開來,粘稠的綠色液體混合著點點金光緩緩流下。
金光是仙人的血液,粘稠的綠液則是——毒。
黎壬醜一手洞穿殷丁的頭顱一手刺穿他的胸口,臉上卻一點波動也沒有。
“彆亂動!”
直到此時,白衣天君的提醒才爆發出來,可是早已為時已晚。
霜雪刀毫不留情得斬斷了殷丁的頭顱。
夏侯君是白沙城的主將,而是一步一步從行伍之中爬上來的,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是愚蠢魯莽的人。
他很清楚仙人的實力,如果是正麵進攻,就算他們七個人全都加起來也不是一個仙人天君的對手。
因此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白衣天君,而是在其身旁的青衣殷丁。
這個計劃他連李木木都沒有告知,而是隻說與鬼族的醜老鬼。
夏侯君畢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他知道大部分的勝利都必須建立在流血犧牲之上。
因此魔族三人與妖族二人的死活他沒有特彆關心。
而且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域外魔族,虎視眈眈。雖我族類,其心尚異,聖逆妖人,叛族求榮……”
這千萬年曆史沉澱的觀念,是短暫的四族同盟所不能消除的。
至於為什麼李木木是聖裔之人夏侯君也要加以隱瞞,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心腹以外的人,就算同族也不例外。
夏侯君的計劃雖然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可是殷丁的死無疑是徹底點燃了白衣天君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