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權鼠算是白來了。
他既沒有得到李木木手裡的桃花枝也沒有看見這驚天動地的一幕。
地上徒留一片狼藉。
雪花又紛紛落下,原本已經生出苔花,已經長出的桃花的地上再一次被白雪覆蓋。
瓦礫上閃爍的星辰已經完全黯淡,鳳鳴也隨之銷聲匿跡。
一個人也沒有,連戰鬥的痕跡都沒有。
權鼠試探著從自己的山神世界裡探出一根鴨脖,賊頭賊腦四下打量著。最後確認已經完全沒有危險才小心翼翼走到雪地上。
風,扯呼緊。
權鼠縮了縮脖子,將身上的鼠毛大衣裹得緊緊的。
他先是猛抽了兩下鼻子,像一條追逐老鼠蹤跡的獵犬一樣感知著殘留在此方天地的的戰鬥氣息。
一切無果。
他很是納悶。
以之前三人爆發的氣勢來看,不把他著靈佛山崩成碎末就謝天謝地了,更彆說像現在這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感知不到。
權鼠施展自己作為靈佛山山神的神力,仔仔細細將山上能窺視的一方一寸都仔仔細細探查一番。
仍是無果。
他更加納悶了。
靈佛山看著雖然不大,可是一花一世界,這裡畢竟是佛陀說法的故地,有許多玄妙難言的怪事。
就算祁幽是真龍,有著無視時空的天賦神通,然而在這靈佛山上他也不過是一條在旱地挪動的蚯蚓。
若非如此,女武神當年也不會將靈佛山作為鎮壓之所。
可是既然如此,人,又去了哪裡?
“難道那些頑固不堪的老不死的也舍得出手了?”
權鼠擰著眉頭抿著嘴巴俯身去撿掉落在地上,不被白雪所覆蓋的桃花花瓣。
風一吹,大部分的花瓣則翻滾著落入路邊的鼠洞之中。
桃花如同鳳凰的火羽,所過之處冰雪當即消融。
“好東西,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他說著已經把剩餘的桃花瓣都揣自己兜裡。
在權鼠還樂此不疲地撿著桃花花瓣的時候李木木與楊蕭蕭卻背對背坐在一整棵桃花樹下。
沒有冰雪,芳草鮮美、落英繽紛、蝴蝶成對、牛羊成群。
溪流是綠的,山是青的,白的是雲,藍的是天,斑斕的是溪流裡的石頭。
桃花樹就在溪邊,流水還能映襯出它的影子。
二人背對而坐,各自看不到對方的臉,可是對方的體溫卻透過不薄不厚的衣衫,最後不多不少地傳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