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
吹起了發絲,亦吹起了思緒。
屋外,
薑曉雙腿緊閉,將一縷發絲挽到耳後,故作隨意道“你那根玉笛,是怎麼來的?”
“不必試探了,”
裴禮直截了當道“我知道你也有一塊至寶碎片。”
薑曉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玉笛應當就是收集至寶碎片的容器。”
裴禮轉頭麵向薑曉,“在六年前玉笛就主動認我為主了,你懂我意思吧?”
聞言,薑曉一陣錯愕。
很快就堅定道“我不可能把戮天印給你!”
“戮天印。”
裴禮呢喃一聲,有些好奇此印的能力,不過卻並沒有詢問。
隻淡淡道“不必擔心,我短時間不會出手。”
“哼!”薑曉嬌叱道“你這是覺得吃定我了?”
裴禮笑了一下,並未再說。
半刻鐘,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對屋中的三人而言,是極短的。
陳平父親終究是去了。
按照村裡的習俗,喜事不請不來,白事不請自到。
陳平家中正堂,多了口棺材。
有村裡長輩幫忙說著安葬的各種事項。
裴禮對此幫不上忙,隻能在門外愣愣的站著。
一旁,薑曉同樣不知所措,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油紙傘。
她下意識看了看裴禮,卻發現後者居然轉頭麵向夜幕中的一個方向。
她剛要詢問何事,突然也有了感應,同樣看向那個方向。
“平兒。”
裴禮將陳平喚了過來,指著那個方向,問道“那是哪?”
“那是五虎山。”
陳平臉上的淚痕還在,握著拳頭道“就是那座山上的馬匪,害死了我爹!”
裴禮有些愕然。
在他的感應中,那個方向有不弱的真氣碰撞波動,應是有先天境強者生死搏殺才是。
莫不是馬匪們窩裡鬥?
裴禮決定過去看看。
“平兒,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大哥哥彆去,那裡的馬匪可厲害了,就連官府的人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無妨,我隻是出去轉轉。”
聞言,陳平也不再勸阻,轉而問道“大哥哥你還會回來嗎?”
“會。”
裴禮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而後拿著竹竿,往黑暗中去了。
身後,薑曉沒有遲疑,快步跟了上來。
裴禮問道“你去乾嘛?”
“你不是想乾嗎?”
“我確實是想乾了。”
“那咱們一起乾。”
“好。”
裴禮並未拒絕,向著漆黑的夜幕走去。
他腳掌輕踏地麵,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薑曉不甘示弱,身子猶如一柄高速飛射的劍,刺入了茫茫夜色。
並未太久,
兩人進入五虎山地界,下意識隱匿了行蹤。
轟隆隆!!
又是一聲劇烈的真氣爆炸聲響起。
連帶著腳下的五虎山都是震顫了起來。
借著山上火把忽明忽暗的亮光,依稀能看到是五人在圍攻一人。
與其說是圍攻,不如說是戲耍。
那個被戲耍之人,此時已是遍體鱗傷,鮮血染紅了衣襟,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馬六!”
裴禮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中的有不宜察覺的的怒火。
雖說馬六做了簡單的易容,但裴禮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馬六?”
薑曉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就是聽雨樓的那個小廝,代號似乎叫做鷓鴣。
終究是自己人,不能見死不救。
薑曉下意識就要衝出去,裴禮卻將之攔住。
薑曉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