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若是我三日後還未回來,你就拿著書信去丹陽城,找一個叫公孫斌的大儒。”
客棧內,裴禮取出一封書信交到陳平手中。
“大哥哥,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陳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淚水嘩的一下流了下來。
“莫要如此想。”
裴禮揉了揉小家夥的小腦袋,“我隻是出門著急,忘了件事,等辦完事我自會來尋你。”
“那件事很重要嗎?”
“很重要。”
“那……那好吧。”
陳平是個懂事的孩子,儘管內心不想讓裴禮去,可仍舊是應了下來。
裴禮微微一笑,又從懷中取出那隻玉笛,交到了陳平手中。
“若是我三日後還未回來,你就吹響這支玉笛,它會將你送到丹陽城。”
裴禮知道,此一去芙蓉鎮,九死一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會將溫順的白淺留下,屆時讓白淺送陳平入丹陽城。
芙蓉鎮,聽雨樓,陳香,馬六,許晴,三人已去其二。
那兩次是無能為力,這次不能無動於衷。
人活一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裴禮緩緩起身,將鷓鴣劍懸於腰間,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負重,讓自己保持全盛狀態。
陳平盯著裴禮,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裴禮擦去陳平臉上的淚水,“平兒,人這一生,總要有幾次奮不顧身。”
“不論你今後為官與否,切記,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可記住了?”
“記,記住了!”
“好!”
……
“你是聽雨樓那個瞎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
王奔一眾人認出了來人,意識到後者非是尋常瞎子。
“煙雨樓,臨淵。”
來人自然就是裴禮。
在今日趕路的途中,他理清了思緒,發現陳香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與他說今夜會有人接應,也完全就是安慰他。
煙雨樓雖有不弱的實力,但不可能是朝廷的對手。
煙雨樓也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殺手,徒增傷亡。
因為煙雨樓隻要派人來,就會多一個人暴露。
許是馬六的死,讓陳香心灰意冷,有了死誌。
畢竟陳香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份暴露,這天下將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就是臨淵!!”
王奔眾人麵色大駭,對於臨淵這個名號已是如雷貫耳。
五虎山一事,可還未過去多久呢!
“他是來救陳香的,殺了他!殺!”
王奔一揮手,大刀會的小弟們便是揮刀衝來。
“殺!”
狂沙幫與黑熊幫的人同樣衝了出去。
儘管知道臨淵的恐怖,但根本不能不上。
若是讓臨淵從這裡過去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
唰!
一抹劍光乍現,七八人的脖子被當場斬斷,鮮血激射而出,融入腳下的雨水。
鷓鴣劍出鞘。
沒有試探,出手便是殺招。
裴禮一手持竹竿,一手持鷓鴣,衝入人群便是大殺特殺。
猶如開了暴走,刀刀致命。
這些混黑幫的,其實都是些普通人,僅有少數有練皮實力。
此種實力,對裴禮而言,不會比殺雞困難多少。
風雨夜中,鮮血四處飛濺,幾乎將整片大地染紅,猶如人間地獄。
“阿彌陀佛。”
“這位施主,你罪孽太重,就讓貧僧來超度了你吧!”
張狂身後那名和尚,突然高高躍起,對著裴禮拍出一掌。
冥冥中,好似有個佛家卍字當空落下,欲要將裴禮鎮壓。
“波若掌?”
裴禮提劍擋住這一掌,問道“是你殺了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