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獨腳異獸怒衝而來,獨腳每一次落在地上,都會發出一轟鳴,且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已是來到近前。
其渾身毛發藏青,身上肌肉虯結,頭頂生出兩隻粗壯的角,給人的視覺衝擊極大。
夔牛!
上古異獸,傳聞吼聲如悶雷,有呼喚風雨之能。
“吼!!”
夔牛一聲怒吼,聲波好似肉眼可見,整片沼澤地的瘴氣刹那間煙消雲散。
噗噗噗!!
有實力不濟的兵卒,被聲波震碎了心脈,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夔牛盯準一個方向,怒衝而去,巨大的身軀猶如一顆填充完畢的炮彈,激射而出。
康華麵色陰沉,單手橫握刀鞘,擋在身前。
“轟!”
兩道鮮明的能量罩撞在一起,康華被夔牛頂的後退五步,堪堪穩住。
在其身後。
虞航麵色始終未有變化,頗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味道。
“武威將軍治軍才能一般,不知自身武力又當如何?”
他喝了口茶,話語間有明顯的嘲諷之意。
“末將絕不會再讓殿下失望!”
康華沉聲回話,旋即手臂狠狠一震,擊退了夔牛,同時手中金刀出鞘。
一人一獸頗有默契,相繼掠上九天。
漆黑的夜幕中,不斷傳來巨大轟鳴聲響,那是大宗師之間的戰鬥。
“唳!”
冰隼於空中盤旋啼鳴,似在叫陣。
張忠微微低頭,“殿下。”
“她神仙留步雖說超然物外,我大虞皇朝可也不是吃素的。”
虞航吐出口中的一片茶葉,笑問道“張大人,你覺得呢。”
“殿下儘管放心。”
張忠應了一聲,提著一把繡春刀,撞入了漆黑的夜幕。
唰!
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猶如流星劃破天際,將下方的戰圈一分為二。
裴禮身影於沼澤中順勢後撤數丈,胸口劇烈起伏,心中更是風起雲湧。
一道身著月牙裙的倩影從天際掠下,笑容宛若陽春白雪。
“喂,這麼巧,咱們又見麵了。”
薑月白拍了拍裴禮的肩膀,一副老熟人的模樣。
裴禮心中五味雜陳,到嘴邊隻有一聲,“你如何會來?”
“我當然是帶著我家寵物出來遛彎啊。”
薑月白指了指漆黑的夜幕,“剛才那隻長了兩隻角的異獸,就是我家老牛,它可乖了呢。”
裴禮略微沉默,再一次問道“你如何會來?”
薑月白一愣,臉上強裝出來的灑脫再也維持不住了。
“他們要殺陳香,我從她口中知道了你的下落。”
看著裴禮一身傷痕,鮮血幾乎染紅了衣衫,薑月白不禁紅了眼眶。
“你這個傻子,你分明可以自己走的,為什麼非要來送死!?”
裴禮沒有說話,麵色則是愈發冰冷,抬頭“看”向了遠處那道錦衣身影。
他知道這是個爾虞我詐的世道,也知道大虞朝廷鎮壓著整個江湖,連江湖人的脊梁也壓彎了。
倏地,裴禮猛地反應過來,那虞航,本就是鎮壓江湖的那類人。
他居然指望這種人守約?
嗬。
“小心!”
薑月白一聲嬌叱,手中長劍破去襲來的斬馬刀,嬌軀被震退了七八步。
裴禮手掌搭在薑月白的香肩,隻道一聲,“退後。”
薑月白蹙了蹙秀眉,卻見裴禮收劍入鞘,手掌搭在腰間。
下一瞬,一根根飛針猶如催命符,在空中激射。
薑月白這才想起來,他是個殺手。
虞航視線望向前方戰場,喉結滾動了一下,眸中幾乎被那道絕美的清麗少女占據。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翩若驚鴻,宛若遊龍,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虞航放下茶杯,“趙公公。”
“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