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練劍,不是用來恃強淩弱的!”
鯨虱的這句話猶如一顆深水炸彈,直接在靳晨勃腦海炸響,不僅聲震寰宇,還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便是俠士風骨麼?
除了一諾千金、義字當頭的裴禮,這鯨虱便就是靳晨勃此生見到的第二個純粹的俠士。
隻可惜他已經有了裴禮這個姐夫,又隻可惜他僅有一個姐姐。
不然的話,靳晨勃高低也要嫁個姐姐給鯨虱。
“前輩大義,晚輩佩服!”
“其實晚輩對前輩仰慕已久,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啪!
靳晨勃直接跪了下來,“前輩,聽說你沒有徒兒,我從小也沒師父,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想給您養老!”
說罷,他一個響頭直接磕了下去。
穀大粒微愣,畢竟這種情況屬實是不多見。
好半晌,他這才說道“彆白費功夫了,我是不可能收你當徒弟的。”
靳晨勃忙問道“為什麼?”
“你姐欠我的錢還沒還呢。”
“我姐欠了多少?”
“大概……怎麼也有個四五十兩吧……”
靳晨勃二話沒說,從懷裡取出一遝銀票,“前輩,這是晚輩這些年的所有積蓄。”
“不光這些,以後晚輩賺的錢,也都會拿來孝敬前輩。”
穀大粒根本顧不上靳晨勃說了什麼,看著麵前的一遝銀票,目測不會少於一萬兩。
好家夥。
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若非膝蓋還算硬,他都想給靳晨勃磕一個。
儘管他是天字級殺手,可到了他這個級彆,做任務的酬勞已經不是用金錢幾何來衡量了,而是匡扶正義!
是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嗯,紙鳶每次給他發任務的時候,都是這麼跟他說的。
每次做完任務,紙鳶就給他五兩銀子與一麵錦旗。
心裡老感動了。
“咳咳。”
穀大粒輕咳一聲,隻抽了一張麵值五十兩的銀票,到底還維持住了高人的形象。
他說道“我隻拿我該拿的那份,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靳晨勃希冀道“那前輩願意收我為徒了?”
“沒那個可能。”
穀大粒說道“你小子雖然有些天賦,但要想做我的弟子,隻怕還有些不夠格。”
靳晨勃蹙眉道“那什麼人才夠格?”
穀大粒伸出四根手指,“這世上習武之人總共有四種。”
“第一種,臨淵是獨一檔,我估摸著往前倒一千年,往後再一千年,也不會有人能與他比肩,連能望其項背的都難有。”
“另外,早就聽說這小子一根筋,極認死理,想來他此生也隻會認九爺這麼一個師父。”
“所以這小子我就不惦記了。”
“第二種,有望在三十歲之前成就宗師的年輕一輩,例如劍閣的薑曉、武當黃厭,劍宗的叢山……”
“第三種,武道天賦與氣運皆是不弱,這類人若是能做到一個‘熬’字,日後有大概率能問頂武道巔峰。”
“第四種,武道天賦平平,氣運不上不下,這類人哪怕是有機緣也留不住,武道上走不遠。”
靳晨勃忙問道“那我屬於哪一種?”
穀大粒停下削土豆的動作,目光打量著靳晨勃。
“你嘛……”
……
“這都快一柱香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秦水蓮狐疑道“不會是掉茅房裡了吧?”
“秦姑娘。”
溫賀麵帶笑意的喝了口茶,“靳兄哪裡是去上茅房去了。”
“那他做什麼去了?”
“拜師唄。”
秦水蓮一愣,突然發覺靳晨勃對於武道有些異於常人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