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劍意護盾將其全身籠罩,整個人猶如一顆激射的炮彈,衝向了漆黑夜幕。
此時,
一條沒有人煙雜草叢生的曲徑小道上,突然有行色慌張的一男一女狼狽地撞入了畫麵。
司馬諫一手拽著丁玲的胳膊,一手拿著劍鞘,鞘中劍卻是早已不知所蹤。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比一個劍客保不住劍還危急的。
丁玲並沒有修為,提著裙角被司馬諫拽著跑,沒跑幾步便是被裙子絆倒。
就在這時,
後方有七八個一身黑衣,戴著麵罩的身影追了上來。
丁玲立時嚇得麵容失色,隻覺得雙腿發軟。
“小姐!!”
司馬諫顧不得太多,攔腰抱起丁玲便是狂奔。
“嗖!!”
有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就是刺入血肉的聲音。
“司馬師父?”
丁玲見到司馬諫口中不斷有鮮血溢出,再低頭一看,一根箭矢已經穿透了後者的胸膛。
“小姐莫怕,我一定帶你逃出去的……”
司馬諫每說一個字,口裡就湧出一口血。
“司馬師父,把我放下吧,這樣下去你會……”
丁玲淚濕雙眼,話還未說完,便是又有一根箭矢穿透了司馬諫的咽喉。
司馬諫本能般又跑出幾步,終是一頭栽倒,死不瞑目。
丁玲險些摔得昏死過去,剛一抬頭就見到有一名黑衣人衝了過來。
“嗦嘎!”
黑衣人壞笑一笑,旋即伸手便要抓向丁玲。
“砰!”
一把散發著寒氣的飛劍,徑直洞穿了那黑衣人的身體,將地麵捅出一個十數丈深的大坑。
而在這之後數次呼吸,才有一道破風聲響起。
足可見先前那飛劍的速度有多快。
“砰!”
黑衣人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眼神裡透著股茫然與難以置信。
突如其來的一幕,丁玲直接嚇傻了,呆愣在原地。
其餘黑衣人儘皆一驚,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個黑點正從視線儘頭極速放大。
僅呼吸間,一道人影已經來到了麵前。
身體被一道黑影籠罩,丁玲視線緩緩上抬。
那是一個腰間懸劍,後背負刀的背影。
“呼——”
裴禮長長的吐了口氣。
先是蹲下看了眼司馬諫的情況,旋即一聲歎息。
緩緩將司馬諫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裴禮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
丁玲腦子一片空白,自始自終都不知道今夜到底怎麼回事。
那時她正在後廚做菜,突然就有黑衣人衝進來,要將她抓走,幸有司馬諫提劍將她救了出來。
司馬諫帶著她徑直往城外跑,途中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整個金玉樓都被黑衣人控製了。
她記憶中的最後畫麵,停留在丁卯被刀穿透了胸膛……
“八嘎呀路!”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人怒罵,“你是什麼人,竟敢殺我們瀛洲勇士!”
裴禮麵色愈發冷了,殺意濃鬱到了極致,殺人的念頭從未有過的強烈。
他右掌五指微彎,徑直釘入地麵的寒氣長劍破土而出,被其抓在手中。
看不清。
丁玲隻看到麵前黑夜中有幾道璀璨的劍光點亮夜空,有殘肢斷臂拋向空中,有冒著熱氣的鮮血迸射飛濺……
臉上有一股熱流。
丁玲伸手一摸,是滾燙的血。
她笑了,笑的很是淒慘,尤其在這鮮血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無比落魄。
“這便是家破人亡的感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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