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樓。
裴禮前腳剛去鎮海樓,靳家姐弟後腳便走了進來。
靳念慈手裡提著壺熱茶,靳晨勃手裡捧著隻夜光杯,兩人臉上露出同款媚笑。
“咦?我姐夫呢?”
靳晨勃隻見到赤鬆子與其兩位愛徒,未見到裴禮,不由得疑惑起來。
赤鬆子狐疑道:“那位裴少俠是你姐夫?”
靳晨勃立時點頭,“是啊……”
靳念慈瞪了他一眼,旋即對赤鬆子微笑解釋,“小孩子亂喊人,老神仙莫怪。”
“不怪不怪。”赤鬆子笑了笑,“裴少俠去鎮海樓了,怕是要一會才能回來。”
“鎮海樓啊。”
靳家姐弟嘀咕一聲,倒也沒有太過意外,畢竟裴禮此行就是為了見七爺的。
“老神仙,我姐聽說你來了,特意泡了壺好茶,您來嘗嘗。”
靳晨勃嘿嘿一笑,將夜光杯放在桌上,靳念慈倒茶七分滿。
“有好茶?”
赤鬆子眸光亮了起來,端起夜光杯,先嗅了嗅茶香,又看了看茶色,而後輕輕抿了一口。
“嗯——”
“不錯不錯,味道醇厚,回甘甜潤。”
赤鬆子篤定道:“這是產自武夷郡的大紅袍!”
“老神仙不僅醫術冠絕天下,就連品茶功夫,也是當世一流。”
“這確是出自武夷郡的大紅袍,原是要上供給大虞皇室,我缺月樓走了不少關係,才截下來不到兩斤的茶葉。”
靳念慈道:“我已經將剩下得茶葉都包好了,老神仙走的時候帶上,留著路上慢慢喝。”
赤鬆子儘管心動,但仍舊擺手,“誒,這怎麼好意思呢,無功不受祿。”
靳念慈輕笑道:“如果老神仙實在不好意思,晚輩也有件小事想請老神仙幫忙。”
赤鬆子一撫胡須,“說來聽聽。”
“我有個朋友,新收了個弟子,正在打熬體魄的階段。”
“不過我們都不通藥性,不知該如何配藥浴包才是最佳。”
靳念慈直說道:“我想在老神仙這求個藥浴方子。”
“哈哈哈!!這有何難!”赤鬆子大笑,對身後的童妍說道:“妍兒,你來給這位姐姐寫個方子。”
“哦。”
童妍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一旁夏詡從斜挎布袋裡一掏,便將紙筆交到了童妍手中。
童妍接過紙筆,開始書寫起來。
靳念慈麵色古怪的看向童妍,這麼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娃子,寫出來的藥浴包方子能用?
赤鬆子笑道:“靳姑娘大可放心,我這徒兒,已經得了我八九分真傳,區區一個藥浴方子,自然手到擒來。”
靳念慈不疑有他,當下對著小女孩高看幾分。
在童妍持筆洋洋灑灑的書寫下,一張藥方很快便遞到了靳念慈手中,各種藥材多達三百八十餘種,用法用量著名清晰。
靳念慈由衷稱讚道:“老神仙,您這位弟子不簡單啊。”
且不提醫術,單論這副藥方,一些藥材名字詰屈)聱牙ya),光是背下來都殊為不易。
“那當然了!”
提起童妍,夏詡比之赤鬆子還要激動。
他昂起了腦袋,“我師妹從小就聰明過人,隻要是見過的藥材,都能分辨出藥性藥理,不僅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
莫名,他話頭戛然而止。
靳念慈好奇問道:“而且什麼?”
夏詡臉頰微紅,瞥了眼童妍,小聲嘀咕道:“而且長的還可愛。”
“師兄!”童妍羞了個大紅臉。
“你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