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
陳雨彤一臉的幸災惹禍,拱火道:“長風劍仙說你不行誒。”
“!!”
黑了。
赤鬆子老臉直接黑了。
“不是不行。”
叢山絲毫沒有發覺事情的不對勁,很是嚴謹地糾正道:“師父說的是赤鬆子前輩靠不住。”
“!!!!”
硬了。
赤鬆子的拳頭硬了。
“哎呀,沒想到長風劍仙背地裡居然這麼看待老前輩您。”
“他也就是看您年紀大好欺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這要是擱我啊,我肯定是忍不的。”
陳雨彤眉眼帶笑,一番茶裡茶氣的發言。
赤鬆子拳頭緊握,麵色鐵青,一副即將發飆的模樣。
“師父!師父!你清醒一點!”
童妍與夏詡急忙趕來,各自抓住赤鬆子一隻袖袍,沒有讓赤鬆子當場發飆。
“哎呀,老前輩這都能忍,這事要是傳出去,神醫穀都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
遠處看熱鬨的幾人聚在一起。
“咱們真的不去勸勸嗎?”秦水蓮擔憂道:“萬一打起來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打不起來。”
安秋池說道:“赤鬆子畢竟是前輩,怎麼可能跟一個小輩過不去,真要動了手,神醫穀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是……”秦水蓮又道:“萬一赤鬆子去找寧劍仙對峙,雙方肯定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靳晨勃笑了一下,篤定道:“不可能。”
秦水蓮看了過來,“為什麼?”
靳晨勃說道:“因為,赤鬆子打不過寧長風啊。”
眾人恍然,發現打不過才是事情本質。
以赤鬆子老不正經的脾氣,若是打得過寧長風,這會兒肯定已經衝去鎮海樓了,哪裡是兩個小弟子能拉得住的。
“裴哥哥。”秦水蓮看了過來,“你怎麼看?”
裴禮手裡端著杯熱酒,不緊不慢的道:“你忘了,我是瞎子,看不見的。”
“……”
似是個比這北風呼嘯的天氣還要冷的笑話。
但其實,裴禮確實對這個小插曲沒什麼關注。
此刻,他正使用天眼通,在整個魏水城掃視。
他在找一個人。
隻是,他找遍了整個魏水城,也沒見到那道腰間挎著木劍的身影。
正當這時,裴禮略微偏頭,“看”向北方天際。
在視線不可及的天幕,一道挺拔的熟悉身影,站立在一隻粉撲撲的蝴蝶之上。
那蝴蝶速度極快,分明前一次呼吸還在數十裡之外,下一瞬就已是來到魏水城上空。
“快看!好大的蝴蝶。”
“謔!這大家夥,這也太大了吧,這是什麼品種?”
“我昨晚聽說了一種從沒聽過的蝶,不知道是不是?”
“什麼蝶?”
“雅蠛蝶。”
“雅蠛蝶?你這是在哪聽說的?”
“一個瀛洲娘們喊出來的,老大聲了。”
“……”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引得所有人抬頭看去。
這才發現,一隻翅膀遮天蔽日的蝴蝶,就停在上空。
緊接著,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隨著那蝴蝶翅膀震動,它緩緩朝著東南方向的鎮海樓而去。
下方看熱鬨的人從未見過雅蠛蝶,一個個的被勾起了興趣,齊齊跟了上去。
他們全然沒注意到,一道快的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身影,已經自蝴蝶後麵落下。
“見過周前輩。”
裴禮側身,對身旁剛出現之人抱拳一禮。
“才三年,你已要聚頂三花了。”
這人看了過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浮上一抹動容,旋即蹙眉,“有赤鬆子在,怎麼虛弱至此?”
裴禮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輕道一聲,“些許小事,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