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城。
早在兩日前,便有數萬倭寇自波濤洶湧的東海乘船而來,毫無征兆的開始攻城。
不同於上次倭寇作亂,上次中川真巳意圖十分明確,就是為了打掉城中的頂尖江湖勢力。
而此次,倭寇大舉攻城,針對的乃是整座城池,亦或者說針對明州。
如此,城中的駐軍自然第一時間展開嚴防死守,同時飛信求援。
其實這也就是中川真巳的圍魏救趙之計。
隻有開辟新的戰場,才能緩解灌江口撤軍的壓力。
那些跟隨溫賀一並奪下灌江口的江湖中人,也正是因為魏水城告急,才急匆匆離去。
若非如此,瀛洲大軍要想在灌江口撤軍,代價無疑要更大。
而此刻正在攻打魏水城的瀛洲大軍,就是瀛洲天皇的五萬親衛軍。
隻是不知何故,瀛洲方麵的進攻並未不遺餘力,甚至頂尖強者都沒出現在戰場。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在頭頂懸了一把利劍,會在不經意間落下,給予致命一擊。
“啪!啪!啪!”
東海之上,浪濤之洶湧更甚以往,一個個浪頭拍打在城牆之上,拍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響。
一些有閱曆之人,能輕易聽出,平均每九個小浪頭,就會迎來一個猛烈的大浪頭,周而複始,不曾停歇。
除此之外,天空陰雲密布,時不時還有雷弧閃爍,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雨。
隻是奇怪的是,那層層陰雲被阻攔在城外,與城中的晴空萬裡涇渭分明,像是世界被分割出兩個世界。
而在這兩個世界之間,立著一座鎮海樓。
任由城外洪浪滔天,鎮海樓始終巋然不動。
儘管寧長風已是聲名狼藉,但魏水城危急存亡之際,鎮海樓及長風劍仙仍舊是精神支柱。
隻是,從外麵看,鎮海樓穩穩當當,可若是身處鎮海樓裡麵,便是地動山搖了。
“砰!”
一聲沉悶聲響,整個鎮海樓都狠狠震顫了起來,若非有層層疊加的陣法穩固,怕是樓都得塌了。
“那畜牲還真是不消停!”
鎮海樓第九層,幫助維穩陣法的譚卓城,再一次抱怨出聲。
在其對麵,同樣維穩陣法的七爺沒好氣道:“你不過昨日才到,我三天前就被你師兄拉來了。”
“七爺能者多勞。”
譚卓城笑了笑,“話說,你們河東秦家不是被勒令出兵抗倭了嘛,你不用回河東郡坐鎮?”
“秦家之事我已多年不插手,讓他們自己折騰了。”
七爺補充道:“靳晨勃那小子至今未歸,況且我還沒物色好能管理缺月樓的人,暫時走不開。”
“你就讓靳家小子接他姐的班唄。”
“他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管理缺月樓,他不是那塊料。”
聞言,譚卓城愣了一下,“話說我兒子跟那小子跑平江府去了,到現在也沒點消息傳回來。”
“你如今是劍宗宗主,就算明州王拿住了譚家譽,也得給你個麵子。”
“這倒是!”
譚卓城昂起頭,臉上的驕傲肉眼可見。
就在這時,鎮海樓持續不斷的震顫停下,好似一切都回歸平靜。
緊接著,一道身形佝僂白發蒼蒼的身影突兀出現在第九層。
來人自然就是當代劍仙,寧長風。
“師兄。”
譚卓城立馬開口,“那孽龍如何了?”
寧長風一聲輕歎,“有些壓不住了,就這一兩日吧。”
七爺蹙了蹙眉,“你不會又殺了那孽龍一次吧?”
“不殺它,陣法也會破,屆時它一樣能逃出去。”寧長風說道。
“那它下次複活豈不是就有大宗師實力了?”
七爺狐疑道:“再用龍筋捆起來能行?”
寧長風眉頭緊鎖,“哪怕是用龍筋捆著,它不僅力量在憑空增長,還能有力量撞擊陣法。”
“力量憑空增長?”
譚卓城猜測道:“有沒有可能跟八岐大蛇本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