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嶽正陷入疑惑迷茫緊張之中,他在前往西山之前,已經神魂出竅夜入皇宮與元妃交流過,元妃說的那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讓的他心神恍惚。
心念一動十萬書卷,隨手一畫成就彼岸道術,揮手間空間破碎挪移而去,這種種之事,真的是人力所能?
白子嶽不認為元妃會騙他,他與元妃數十載相處,乃是生死相托的道侶,若非東海雲霧山妖神洞六次雷劫巔峰的妖神巴的威脅,他與元妃轉世之後必成夫妻。
元妃的話,白子嶽是相信的。可,這些東西依舊讓白子嶽不自覺的懷疑。實在是太挑戰他的思維極限了。因此在這半信半疑之中,白子嶽既緊張又迷惘疑惑。
不過下一刻,孫毅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如此的清晰,甚至烙印進入他這個鬼仙的每一個念頭之中,無法再祛除。
沒有念頭波動,不是元氣傳音,白子嶽居然無法發現這到底是什麼力量,但這一刻,白子嶽心中,再無任何的疑惑迷惘質疑,驚鴻一瞥間,元妃所說,他已經儘信。
因為隻是這烙印入念頭之中的聲音,便感覺到絲絲陽和、清淨、彼岸的韻味,念頭之中不自覺勾勒出一個青年形象。
不過說是青年,白子嶽仔細回想,卻無法分辨其年紀、更無法辨彆他的身份,其身上帶著少年的純真,青年的朝氣,中年的穩重,老年的滄桑智慧。
其氣質更是難言,不是帝王將相的貴氣,不是熙攘眾生的紅塵,而是一種度過苦海立身彼岸,萬劫不落萬法不侵、超然物外清淨自守的超脫。
硬要說他是誰的話,唯有道祖二字,才可形容。不,道祖二字依舊不足以形容,乃是強名。但這已經是最接近的稱謂了——雖說仍然存了苦海彼岸之差距。
收拾心情,藏起身軀,白子嶽神魂出竅,念頭轉瞬間來到西山,其實有著閒心打獵的,實力一般都不強,頂了天也就是先天武師,白子嶽一個念頭足以收拾。
但這是那位實力高深莫測的前輩交代下來的事情,那自然要儘全力。還沒接近,陣陣犬吠聲傳來。
“有獒犬?而且似乎數量不少啊。”白子嶽遠遠的便聽見聲音,心中一動,獒犬這種東西,可不是普通人家養得起的,金貴得很。
但它們也確實配得上,因為它們的眼睛可以看到神魂陰物,普通的陰魂鬼物神魂修士,驅物以下遭遇獒犬一吠一撲還真未必能逃得過。更彆說獒犬鼻子能嗅到追蹤生人,看家護院絕對是好手。
一隻獒犬借助尖牙利爪,七八個精壯大漢都近不得身,可以說一隻獒犬隻是戰力體魄便近乎一名武士了,綜合起來,一隻獒犬足以比得上一名先天武師。
“咦?還是黑獒?十幾隻黑獒?看來這幾人身份不低啊。”
獒犬最下者為灰獒,一隻也得幾百兩,進一步為黑獒,一隻上千兩,再上一步便是雪獒,一隻數千兩,雪獒中的王者,獒獅王,與紫獒一般都是最頂級的獒犬,一隻得數萬兩銀子,經過係統的訓練,學會幾手武術散手,足以短暫的挑戰猛虎,與獅子生死相搏。
白子嶽神魂一轉,分神化念,將十多頭獒犬的魂壓住儘數奪舍,磨牙吮唇,掉頭圍攏看著幾人。但卻沒有動手。
素來以忠心出名的獒犬居然齊刷刷反噬主人!這一場景頓時讓的幾人一驚,但幾人都有功夫在身,幾名護衛也都是好手,此刻雖驚不亂。
“附身奪舍?!這是鬼仙的手段!哪裡來的妖魔,居然這樣強大,敢在我大乾玉京城作祟!不怕被洪太師滅魂嗎?給我顯身出來!”小理國公景雨行見獒犬反噬,稍一思索,頓時叫道。
“好,你們大乾近些年來禁武禁道,達官顯貴倒是沒怎麼禁,還能認出這是鬼仙附體的手段,不過讓我顯身,你們還差了點!至於讓洪玄機來滅我的魂?”白子嶽控製一頭最壯的獒犬道,說到這哈哈一笑
“哈哈,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滅我的魂!我今日不想見血,都退走吧,另外跟洪玄機和楊拓說一聲,我白子嶽遲早要和他們分個高下!”
話一說完,十幾隻獒犬一個恍惚似乎要摔倒,一個激靈站住,直起身子,疑惑的左右看看,不明白自己怎麼調了個頭,就要轉身繼續尋找純狐,但一轉身,頓時犬臉先是一愕,而後齜牙咧嘴做起凶態,卻又止步不前,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前方。
白子嶽雖然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卻也是個曆經世事浮沉的老妖了,孫毅沒有親自出麵驅逐這些人,再加上元妃所說,他就知道,孫毅此時不想出世,因而話語間並沒有漏出端倪。
“白子嶽!”
這個名字一出,成親王之子楊桐陡然一驚,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而後一轉馬頭掉頭狂奔
“走!”
看見楊桐這個樣子,其它的人都嚇了一跳,猛然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