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州已經三日有餘。一路行來卻都是野地,竟沒有見一個村鎮。已經是四月中旬的天氣,天氣漸熱,草木豐盛。但一路行來土地眼看著貧瘠起來。雖然草木依舊還算豐盛,卻在很多地方能夠看到土裡滲出白色的鹽堿。
關小筠看著一群小少年,徒步行進卻樂在其中的樣子,也忍不住下了馬車與他們同行。一路上將淩波微步潛移默化的灌輸於他們。試著教了一下最基礎的步伐。竟然有幾個孩子學的有模有樣。令人意外的要數鐵虎,看他憨憨的模樣,竟然是學的最好的那個。謝良辰也不止一次的誇獎鐵虎。人看起來憨憨的,但在學習功夫方麵真是一點即通,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關小筠暗中私思量,這大概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練武奇才吧。索性就把淩波微步都傳給他們,能學多少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行進到第四日中午,豔陽高中空氣中竟然變得濕熱躁動,車子順著西行的路一路往下,竟然進入一片窪地。
是個村鎮,眾人幾日連續趕路,終於見到一個村鎮,想著可以落腳休整一下。就在此時卻看到一個女人慌慌張張拉著一個小女孩兒,從村子裡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不住的回頭望,臉上儘是恐懼。
轉眼見母女二人已來到馬車跟前,看到來人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下,不住的磕著頭。“貴人,貴人,貴人,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母女二人。我的梨花還小。不能就這樣死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這母女二人不住的磕頭哭訴。
片刻之後,路的轉角處就湧出了一批人。手裡拿著繩索,急急趕來。看到馬車帶的隊伍之後,一個急刹車停在那裡,後麵的人來不及站定撞向前麵的人,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女人拉起孩子,轉身閃入隊伍裡。一臉警惕的望著來人。
謝良辰上前幾步,擋在了女人和孩子麵前。大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著母女倆?”
追來的人群中,一男子上前說“各位應當是路過這裡,我勸你們還是少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諸位還是趕緊離開吧。”
謝良辰見這男子說的還算客氣。就回過身來望著女人詢問道。“這位大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要追你倆?”
女人支支吾吾,抬頭在隊伍裡掃視了一圈。終究還是沒把話說清楚。隻說到“他們要把我倆抓去活埋。”
關小筠一家聽到這女人說他們要活埋。都驚得目瞪口呆。原本被嚇傻的家人們此時更是不敢出聲,隻是靜靜的看著。關小筠也在靜靜的看著。他在看謝良辰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活埋?”謝良辰很是驚訝。“大嬸他們為什麼要活埋你們?”女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不肯開口。
那拿著繩索的男人卻催促道“趙家娘子,你倒是跟這些貴人們說說。你若說清楚了,我看這些貴人們還幫不幫你?”眾人聽了男人的話更是疑惑。
這時關平安也從馬車上下來,來在女人跟前上下打量了起來。這女人衣衫襤褸。倒不是說衣服有多破舊。而是很久沒有漿洗過。那七八歲的女孩也是指甲裡有厚厚的泥垢,頭發也一片一片的都粘在了一起。看起來麵黃肌瘦,風一吹都能飄起來,但奇怪的是他的肚子卻出奇的大。明明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肚子就像懷了孕的婦人。再看這女人也是,衣裳雖然寬大,這肚子也是尤為的突出。看著母女倆骨瘦如柴的樣子,關平安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猜測。
“這位大嫂可是得了怪病。”關平安看著母女倆詢問的。
女人驚喜的抬頭看著關平安。“貴人莫不是郎中?你怎知道我們得了怪病?”
關平安聽見女人這麼回答心裡便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這小姑娘可是時常會腹痛。饑餓難當卻食不下咽。”
女人和孩子眼中皆是驚喜,“正是正是。先生可知道這是什麼病?可能治的好?”
身後追來的一幫村人也是聽到關平安的話,驚得目瞪口呆。這男人竟是一位郎中,隻看了一眼便能猜得出病情。看來他是知道是什麼病的。若是他能治好這病,那我們又何苦...?
村民一臉希冀的望著關平安。關平安伸手拉過小女孩兒的手臂,給他把脈。說道“我還要看一看這小姑娘的脈象”。周圍靜悄悄的,除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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