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二丫都起床了,一邊收拾床鋪一邊說著話。
“大姐,你想學識字不?”二丫問。
“想也想的,不過我更想學繡花,聽蘭子姐說縣城裡的繡娘能拿一兩的月錢呢?”大丫一臉希冀,又問二丫“二丫,你呢,你想學識字不?”
“我要學,我還想要學算術,當賬房。”二丫回答。
大丫看著二丫問,“啥是賬房,賬房是乾啥的?”
二丫皺眉,“賬房嗎?就是會算賬做生意的,嗨!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能賺很多錢的人。”
“哈哈,哈哈哈”兩人笑的開心。
二丫回頭看三丫“三丫,你要識字了打算乾些啥?你昨晚可是說要給我和大姐買新衣服穿,買糖吃的,是不是,大姐?”
大姐點頭笑著說“對對,我也記著呢,三丫你可得好好學,我倆可把這話記心裡了。”
“放心,三丫說到做到,要是做不到就從我嫁妝裡扣!”
“羞羞羞,不知羞”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笑鬨一團。
爹去後院翻菜地了,大丫二丫進灶房幫娘做飯,三丫卻悄悄走的正屋的門口停下了。
是蘭子姐的聲音,“奶,爹昨晚一晚上都沒回來,您說他去哪了?咱縣城還有親戚嗎?”
“你彆急,你爹那麼大人了,不會出事的。縣城是有親戚,不過早就不走動了,應該不會住親戚家。說不定天黑不好趕路,在哪貓了一夜,一會就回來了。早飯吃完了,要是還沒回來,就讓你二叔告個假找找去。”奶嘴裡勸著蘭子,眼裡卻滿是擔憂。
三丫聽到娘喊人吃飯,就轉身去灶房幫忙,然後又跑到後院喊爹。
等大家都坐上了飯桌,三丫娘也端著鹹菜碗進了屋子。
氣氛有點不對啊?“大哥呢?怎麼不出來吃飯?”三丫娘疑惑的問。
關平安也說道“娘,大哥還沒起嗎?我去叫他。”說著便要起身。
“老二,你坐下吃飯,大家都不用等了,吃飯吧。”看到李老太的臉色不太好,誰也沒有再開口問。
接著就是一陣風卷殘雲。
飯畢,照例上工的上工,做活的做活各忙各的去了。
李老太和蘭子也沒心思做針線活,坐在裡屋的炕上愁眉不展。
蘭子終於坐不住了,著急的跟李老太說道“奶,您歇會兒,我先去村裡找找我爹。”也沒等奶說話便急急出門去了。
李老太心裡惦記著關仁義,乾啥也提不起勁兒來,三丫今天就落了閒。
跑到灶房找娘說話“娘,你知道大伯為啥沒吃飯嗎?他不在家裡。”三丫故作神秘的說。
三丫娘一邊收拾灶房一邊說“不在家?那他大早上的去哪了?早飯都不吃,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有沒有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昨天出去就沒回來。”
“啊?沒回來,那他能去哪?該不會出啥事了吧?”三丫娘也擔心起來。
三丫聽到動靜,看向院門口“娘,是大伯回來了。”三丫看到蘭子姐拽著大伯進了東屋。
“娘,我去聽聽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你這丫頭,啥時候還學會聽牆角了,聽話,咱不去,啊!”
三丫不怕娘不同意“娘,咱們可是一家人,萬一大伯遇到難事兒,咱也好提前幫忙想辦法啊!”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三丫娘低頭尋思著,三丫早跑去聽牆根兒了。
蘭子的聲音“爹,你昨天去哪兒了,咋一夜沒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關仁義嘿嘿兩聲說道“爹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這不是昨天去縣城給你打問親事去了嗎。”
關仁義看女兒臉色稍緩,繼續說道“蘭子啊,你娘去的早,咱家這光景肯定也給不了你多少嫁妝。爹怕你到了婆家受苦啊!你跟爹說說你想要找個啥樣的?”
蘭子臉紅了“爹,你讓我咋說啊,我聽爹和奶的,奶總會為我好好打算的。”
“縣城胡記布莊你知道不?咱縣城數得上的大戶。”關仁義問蘭子。
“知道啊,咋不知道,我做的繡活可都是賣到胡記的,您還陪我去過咋不記得了。”蘭子疑惑的說。
“對對對,爹是說那胡記是有錢人家。誰要是嫁進胡家,那可是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啊。”關仁義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蘭子。
“爹,你說啥呢?胡家再好跟咱們有啥關係?他家就一個少爺,都過三十了吧,早就娶妻生子了,聽說還有妾室呢!”蘭子不以為意。
“你懂什麼,男人三妻四妾那是本事。你要嫁進胡家了,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有啥不好啊!”關仁義一不小心說穿了。
“爹!”蘭子紅著眼大聲喊,“你平日裡好吃懶做,愛貪些小便宜就罷了。如今都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兒頭上了。”說著便委屈的哭了起來。“娘去的早,你也是個指不上的,賣個雞蛋都得落下幾文酒錢。你當奶不曉得!要不是我腆著臉在奶跟前賣乖賣慘,奶恐怕早對咱大房冷了心了。你那倆兒子也是沒心沒肺的,家裡啥事都不管,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麵瞎跑。”蘭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索性放聲大哭了起來。
東屋的動靜不小,李老太也聞聲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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