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靜悄悄的,大家十分默契的看著錢文才。小姐們更是像看到了臟東西一般,掩住口鼻,隻用眼角去偷瞄他。
而此時的錢文才背對著大家,坐起了身。他緊鎖著眉頭,渾身酸軟無力的嘟囔著,“哎呦,怎麼渾身都在痛啊?”當看到地上靛青色衣衫的男子時,錢文才瞪大了眼睛,“錢六?你這狗奴才,怎麼穿著安王的衣服啊,你好大膽子。”
這下好了。地下這個冒充安王的狗奴才,身份也清楚了。
肖雲朗輕咳一聲。錢文才驚訝回頭,這才看到烏泱泱一屋子的人,他被嚇了一跳,“你們,你們,你們這是乾什麼?”
癱坐在地上的孫妙玲,忽然起身,劈頭蓋臉朝著錢文才打了過來,“你這個廢物,你這個混蛋,你害死我了,打死你,打死你。”
錢文才來不及起身,被孫妙齡追著滿地爬。一邊爬一邊求饒,“表姐,表姐,你乾什麼打我?表姐,你住手!這事兒能怪我嗎?”孫妙玲在後麵追著打,嘴裡不停的咒罵著。一會兒功夫,錢文才就被抓出了滿臉的血痕。
一屋子人就像看猴子一樣,都眼睛睜大了看著眼前的鬨劇。
好一會兒,錢文才也是被打的急了眼。他站起身,將打他的孫妙玲推倒在地,惡狠狠的道,“是,我是廢物,我混蛋,那你算計安王不成,還能都怪到我頭上?”
此話一出,室內一片死寂。
錢文才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怯懦的看向安王。
關小筠拍了拍手,打破一室的寂靜,“行了,事情也真相大白了,彆擾了大家的興致,咱們還是回去繼續賞花品宴吧!這裡就勞煩公主處理一下。”
呼啦啦人群散了個乾乾淨淨。
孫妙齡跪行,來到嶽陽公主跟前,抓住她的衣擺哭求道,“公主,公主,公主,救命!”
嶽陽公主甩開孫妙玲的手,一臉厭惡,“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本宮真是看錯你了。來人!”
幾個太監宮女應聲走了進來。
“將孫妙玲和錢文才關起來,通知他們府上,來這裡領人。”
嶽陽公主說完,一臉嫌棄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地上這個打死了事。還有剛才攔著本宮進來的丫鬟婦人,都打死算了。一幫不乾不淨的玩意兒。”
荷塘處的長廊中,樂聲依舊。看了一場大戲,非但沒影響到大家賞荷的心情,反倒讓許多貴女都對關小筠獻起了殷勤。至於這是一種什麼心理,那就隻能意會了。
眾人傳看著關小筠的佳作——
“好詞好句,郡主果然不負才女之名。”
“筆走龍蛇,豪氣乾雲,不輸男兒啊!”
“最難得的是郡主才思敏捷,一蹴而就,不愧是鄒太傅的女兒。”
……誇的關小小都有些尷尬了。這現成的詩句拿來就用,著實對不起原作者呀。
太子妃帶著一眾貴婦們也來到了長廊。公子小姐們看到自家的母親或者祖母,都紛紛迎了上去。
幾個宮人拿著明黃色的卷軸走到了主位上,頓時亭廊中落針可聞。
“聖旨到”宮人一聲長喝,呼啦啦人群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