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筠看著方嬤嬤領著劉喬姐出去了。拍了拍手道,“香兒呢?她也該鍛煉起來了。”
身旁站著的馬春丫上前道,“香兒去前院了。聽說莫家的幾位少爺來青唐讀書了,過來看望香兒呢。”
“莫家的兩個少爺在哪個學院讀書?”
“聽說是在青晟學院,還是青謹學院?”馬春丫思索著說。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青唐府也就青晟和青謹兩個學院,都被你說完了。反正這兩個學院都是他們莫家的,在哪讀書都不打緊的。關華呢?這半天都沒見她呢!”
“公主,關華去城外庫房了。”
兩人正說著話,香兒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公子,王爺回來了,派人請你去府衙呢!”
“喲,看起來心情不錯呀!不再生那書呆子的氣了。”
“公子又取笑我。他要來青唐讀書了,以後怕是日日都要見的。哪有那麼多氣要生啊!他倆本來是要進來給公子請安的,讓我打發了。他們帶著一堆行禮,還得去書院安頓呢?”
“好,你能自己想通就最好了。為了劉喬姐那樣的女人,牽連莫祺瑞受了這麼久的氣,也真是委屈他了。”
“其實,也不都是因為喬姐。莫祺瑞他確實過得太順遂了,不知道人性險惡,就辨不清是非,偏他性子又軟,耳根子也軟。我真怕他經不起挫折,哪一日若是我們遇上事兒,他擔當不起,我再喜歡他又有何用啊?”
“嗯,你說的也對。作為一個男人,他是少了一些英武之氣,可要是說他沒擔當,那也不見得。你遇險時,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尋你來著。”
“這些我都記得呢!要不然也不會答應他訂了婚。”
“香兒,人世間能有幾個人過的一生順遂?換個角度去看,莫祺瑞是何等的幸運,被老天選中過彆人一生追求都不能所得的舒適日子。能這麼一直順遂下去是他天大的福分,也是你的福氣。”
香兒沉思一會兒道,“好像也是,公子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倆都是被老天選中的幸運兒呢。”
府衙前廳中,
肖雲朗端坐主位正在待客。
左側坐的是尚君逸。
尚君逸的對麵是一個滿頭發辮的粗獷男人,泛青的胡茬顯示著滿滿的力量感。寬腰長袖的大長袍上繡滿了各種圖文。一隻袖子斜搭在腰間,半個肩頭露出白色的裡衣,厚實的肩背,粗獷的臂膀,隱約可見。他頸間的檀香珠串,色沉而有光澤,顆粒飽滿,比葡萄還要大些。腰間掛著的帶有銀飾的荷包和鑲滿寶石的月牙彎刀。腳上黑色的皮靴兩側也繡了精美的圖案。此人名叫紮西貢嘎,是來自玉州安西部落的首領。
在他旁邊坐著的是一位年紀稍長的男人,頭戴黑色紅頂尖帽,身著褐色暗紋斜襟長袍,跨間寬寬的腰帶上鑲滿了各色的寶石,衣袖上帶著精美的圖案與馬蹄繡扣,斜襟上的盤扣竟是琥珀做的,晶瑩剔透,很是貴氣。
男人身旁還坐著一個五官很是大氣的女子。頭戴著尖尖的小白帽上,每個棱角都鑲嵌了珍珠。麵如滿月大眼大嘴,她身穿白色長袍,雙肩處有高聳的馬蹄肩,修飾的她的頸部更為修長。粉白的麵容在兩個男人的映襯下更為明豔,分開式的裙擺露出白色的小皮靴,看起來頗為豪放。女孩子目光灼灼的看著主位上的肖雲朗,隨著他的話語,時笑,時嗔,時憂。
尚君逸旁邊坐著的是阿迪力,他身量已經長開了不少,隻是還略顯單薄,但目光更為沉著了。
阿迪力旁邊還有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子。頭戴著半遮臉的麵紗,露出一雙十分明亮的大眼睛,在濃濃的睫毛之下頗有幾分魅惑,紅色緊身長裙將她的身材顯露無疑,更添幾分女人的韻味。
“公主到...”門口的小廝衝裡麵喊了一聲。
肖雲朗起身迎了幾步,一眾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關小筠已經進了門,伸出手放在肖雲朗掌心中。二人一同走回主位,麵向眾人。
肖雲朗為關小筠介紹——
這位是來自玉州的安西部落首領紮西貢嘎。
粗獷的男人右手貼胸,微微點頭施禮。
肖雲朗又指著旁邊頭戴尖頂帽的男人道,這位是來自德州的班布爾。他身邊這位是他的女兒哈日朱拉。
班布爾也手撫胸前,微微點頭。
哈日朱拉卻蹲身行了一個漢人禮。
關小筠笑道,“姑娘很了解漢人的禮儀呀?”
哈日朱拉笑答,“我的漢話說的好,漢書也讀了些,很喜歡你們的文化。”
關小筠看著她笑起來彎彎的眉眼,有一種國泰民安的喜慶。對她頓生好感,“你這樣好學很好,以後若想多學習漢人的文化,可以來找我。”
“那哈日朱拉在這裡先謝過公主了。”哈日朱拉一邊說著,又施了一禮。
肖雲朗繼續介紹阿迪力。阿迪力身量長開了不少,隻是還略顯單薄,但目光更為沉著了,已經很難從他眼中看出喜怒哀樂。
隻是他看到進門的關小筠時,眼神裡才有了些欣喜的波動。
阿迪力旁邊站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子。頭戴著半遮臉的麵紗,露出十分黑亮的雙眼,在濃濃的睫毛之下頗有幾分魅惑。這女子是阿迪力同父異母的姐姐卡利亞。
卡利亞在回鶻的王庭中並不受寵,但是她有一副出色的相貌,因為卡利亞和阿迪力一樣,母親都是漢人。
混血的人通常會被稱為雜種,不管你有多漂亮,多優秀,也是要低人一等的,所以在回鶻王庭中不受待見。相同的境遇使兩人關係比其他的兄弟姐妹來的親厚一些。阿迪力此次帶她來青唐,也想著能為這個姐姐找到一個歸宿,好過在回鶻王庭之中像個禮物一樣,被賜給那些有利益交易的人。
回鶻王室也想讓這個相貌出眾的混血公主物儘其用,自然也答應了阿迪力用卡利亞和大漢交好的主意。
阿迪力和身邊的女人都給關小筠行禮之後,大家方才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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