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流淌，老頭仍然在擦臉，其他三人也產生了跟仝哥一樣的想法。
默契的交換了眼神，四人輕挪腳步接近老頭，旋即猛地暴起發難按住老頭，緊接著搶過老頭手裡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唔唔唔唔……”老頭掙紮的力度與他的年紀相符。
“草！這還真是個聾子，又聾又瞎！”緊張得不行的仝哥低罵一聲，然後瞪著眼看向一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你個蠢貨是不是也他媽眼瞎？！看見人就不知道提醒一聲？！”
被罵的那人是第一個進來的，此刻無辜地小聲辯解，“我一開始真沒看見……而且……”他眼神瞄了眼趙爺和另一個人。
他們同樣沒有提醒後來人。
趙爺說“已經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再提了。”
“大哥說的對啊！”其他人附和。
“趙哥說得對，還是趕緊辦正事吧。”仝哥跟著笑了笑，一轉臉立馬沒了笑容。
幾人打量了老頭全身，一小弟說“看他這身衣服，多半是個流浪漢或者乞丐啥的，他這……肯定是溜門撬鎖來的吧。”
趙哥在院子裡掃視一圈，“燈都關著，一般沒人會在家關著燈洗臉，那這老家夥應該就是溜超市偷東西的沒跑了。”
“怎麼處理他？”一小弟問。
趙哥一時間沒想到太好的辦法，而仝哥則掰開老頭嘴巴，用一種手指粗細的手電筒照向老頭口腔，然後說
“你們看，這老頭的身體狀況好得很呢。”
眾人麵色微變。
“你的意思是……”趙哥用手在自個胸膛上豎著一劃。
仝哥點頭，眼中迸發神采，貪婪地凝視著老頭的身體。
“你……你們想乾什麼？”老頭掙紮著發出一點聲音。
“哼，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趙哥冷哼一聲。
“不過你不用害怕。”仝哥笑道，“反而應該感到高興，因為從此以後，你將活在彆人的體內！他們都巨有錢，你再也不用忍饑挨餓，取而代之的錦衣玉食！連洗個熱水澡都要溜門翻牆的生活你也過夠了吧？像你這樣底層人民中的底層，就應該感謝我給你了一個翻身的機會哦！”
“你們是想刨出我的五臟六腑嗎？”
老頭聲音不大，並不是因為被人捂著嘴，而是本來就淡然從容。
“啊……你這麼理解也行。”仝哥攤攤手，“但我希望你能說得委婉一點，就比如重獲新生什麼的……”
按照以往的經曆，小羊羔該是進如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階段了。
但令人詫異的，老乞丐卻又問“那你們今天來這，也是為了取走小店老板的臟器？”
“呦？”趙爺輕笑一聲，“那還有功夫關心其他人呢？”
“死個瞑目吧。”
“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沒錯！他爹把他賣了，所以我們才過來拿貨。”仝哥勾著嘴角，幸災樂禍，“誰知道還能碰上你這麼個意外收獲。”
“莫要騙我，虎毒尚不食子，說不定剛剛離開那人根本不是小店老板的父親。”老頭說。
“親子鑒定是不會騙人的。”仝哥說完，忽然一愣，“等等，你不是聾子？還知道李棟梁，這……”
“唉……”
老頭歎息一聲，周圍四人竟覺得自己按著的乃是鋼筋鐵柱！
生存的本能瘋狂分泌著恐懼，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催促著他們逃離此地。
但為時已晚。
“好人總是命苦。這次……就當是讓我留宿的報答吧。”
……
……
翌日。
李奧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的內容他已經記不得了，但殘留的情緒讓起床都是蹦起來的。
“看來做了個美夢。”
推開房門，李奧一眼就看到客廳中滿桌子的零食殘留，和抱著老村長空瓶的老乞丐醉倒在沙發上。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好心情瞬間清空，“這也忒不那自己當外人了！”
滿屋子的辣條雞腿味直往李奧鼻孔裡鑽，他皺著眉就要推醒老乞丐。
手都落在老乞丐身上了，他忽然又想道“莫非……是因為我昨天說管飯，所以才……”
若是這樣，那他也有責任。
“以後慢慢改造吧，如果死性不改就攆出去。”
他正想著，老乞丐醒了過來。
“嗝~這酒真帶勁兒，這肉也香的很！”
李奧板起臉正想說他兩句，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接通後。
“hello。”
電話那頭是個女性，說的英文。
李奧趕緊把腦子裡的知識挖出來，勉強聽懂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對方也是電話訂購的。
“呃……需要壓縮食品和水是吧？“李奧有些尷尬地用英文說“抱歉，我英文不怎麼流利，麻煩慢一點說，尤其是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