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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區警局。
裡麵的探員們隔著幾扇門都能聽到自家局長的咆哮聲。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局長吳不同是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此時眼睛瞪得溜圓,手指頭指著辦公桌前的幾個年輕刑警,將上麵那一句話來來回回地反複念叨。
“你們是不知道這件案子有多嚴重嗎?媒體整天整天報道,熱搜是一波又一波,看看網民們那群情激奮的樣子,就差跑到咱們麵前指著鼻子罵了!”
“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陪著笑、頂著壓力給你們時間,現在我去開會,是個人就得逮住我罵一頓,你們倒好,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許是罵累了,吳不同抄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喝了口妻子泡的茶,頓了頓,他看向辦公桌前的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
“梁再,你現在是專案組組長,你來給我解釋解釋昨天你們為什麼放棄監視那兩個嫌疑人,轉而去管人家的家務事?”
“我們聽到那女的喊‘殺人犯殺人了’,所以才……”名叫梁再的專案組組長忙解釋道,“我們也是著急解決案子,聽她這麼喊還以為是那窮凶極惡的犯人有要作案……局長,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都怪那女的瞎叫……”
“說的什麼話!”局長吳不同瞪起眼睛喝道,“為民解憂本就是警察的職責,更何況是家暴這樣惡劣的事情!但管歸管,誰讓你們全部離開崗位的?你連分兵都不會嗎?”
“這也沒發生什麼事啊……”
“你還想發生什麼事啊?你連嫌疑人家什麼時候多了個老頭都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嫌疑人是什麼呢時候離開家的!哎呦,我越想越氣,怎麼就生了個你這……“
話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打住並又喝了一口熱水。
在場的其他人也選擇性失聰,吳不同乾咳兩聲緩解尷尬的氛圍。
正想說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篤篤”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進來。”
隨即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女探員開門進來,一下子就被房間裡幾個大老爺們鐵青的臉色瘮得縮了縮身體。
“什麼事?”吳不同坐下說。
“局長,東山派出所聯係說,他們接到了2號嫌疑人的報警電話,說是影視城裡有幾個持槍的老……外國人,還跟他們發生了正麵衝突。”
“持槍的外國人?影視城裡的?”
“是的。”
“不是劇組人員?”
“嫌疑人說那把槍現在就在他手裡,東山派出所請示您要不要派人去取槍。”
“這是什麼套路啊?”吳不同放下保溫杯,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子低聲自語,接著忽然瞪向梁再等人,“該不會是你們這群傻大個暴露了吧?”
“那不能,昨天在場的都是追蹤監視方麵的能手,怎麼也……”
“嗬。”吳不同冷笑一聲,完美而簡練的表達了自己對他們這群“能手”的評價。
思慮片刻,吳不同開口道“昨天晚上,他回避了你們的監視,往家裡帶回了一個老頭;今天早上,他再次躲過你們的視線早早離家。種種跡象完全可以表明,2號嫌疑人已經察覺到了我們警方的存在,並具備極強的反跟蹤與反監控能力……”
“這豈不是說明,在作案能力方麵他比1號的嫌疑更大了?”梁再做出名偵探的樣子——單手抱胸,一隻手摸著下巴,“那麼我們接下來就是要破解他的不在場證明了!”
握緊的拳頭緊了又鬆,吳不同的五官皺成一團,隻覺得腰子在隱隱作痛。
這真是我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