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月在營帳裡蹙緊了眉頭,隻覺得自己方才好像惹淑儀不高興了。可他又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人,隻能等人回來後再哄哄她。
他發現,淑儀還挺好哄的,有時候說幾句後就能讓她消氣。
就在他想著要怎麼哄人開心的時候,徐覃氣惱地進了帳子,質問道:“爺您又怎麼了!”
徐正月眉頭一擰,整張臉都板了起來,顯得整個人肅殺氣很濃。不過這樣子能唬得住旁人,唬不住一直跟著他到現在的徐覃。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我還要怎麼注意!”徐覃差點尖叫出聲,“您和公主吵架了嗎!公主剛剛讓我照顧好你,就帶著蕭夫人走了!走了!”
徐正月立馬站了起來,大步要朝營外走去。被徐覃攔住了,他一臉“求您彆再作妖”地看著他,語氣也軟了下來。
“爺,咱們計劃好好的,您可不能出去!出了這個門咱們就功虧一簣了!您就算不心疼一下自己,也要心疼一下冷老太醫那把身子骨吧!”
徐正月木著臉道:“外麵天都要黑了,她現在離開不是在胡鬨嗎!你怎麼不攔著她一點?”
“我要怎麼攔!我一介白身,人家可是公主!”
“你不會過來告訴我嗎!”
“我這不是來跟您說了嗎!”
徐正月抬手撫了撫額頭,忍住一拳捶死徐覃的衝動,“滾開!給我備馬,我去將人追回來!”
徐覃立馬縱身一跳,四肢鎖在了徐正月的身上。
“不行!您說什麼都不能離開這個營帳!公主走之前還說了,不許您追!屬下也派了人去護送殿下的!”
徐正月怒不可遏,可徐覃這“鎖人”的功夫實在太強,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怒吼了幾句,被人鎖了半個時辰。這個時候就算他去追也追不上了。
“城門都關了,她回去怎麼進城!”
“殿下說了,用不著您操心,您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徐正月說不出來的憋悶,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讓淑儀惱了,還連夜離開。
官道上一片黑暗,今夜月色不好,一點月光都看不到。淑儀和柳舒文二人策馬疾行,在去毓秀書院的路上。
此時京都城門已關,柳舒文本想帶淑儀去柳家另一個莊子上,可毓秀書院離她們最近,便騎著馬往書院而去。
等到掌燈時分,書院所有的人都待在自己的屋子中不能外出時,她們終於到了。淑儀的身份立馬就讓人將張可唯請了出來,張可唯也是震驚,淑儀怎麼會半夜在京都外,還在夜中策馬。
柳舒文打發了在她們身後護送的人,渾身疲憊地將大致說了下。
“殿下去看望了下寧國公,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殿下就急著回城。”
張可唯看了看一言不發,麵色沉重的淑儀,便道:“柳二姐趕緊去洗洗睡吧,殿下這裡有我。”
張可唯將人帶進自己的房間,揮退了侍女後,轉身看到淑儀支著下巴迎著燭光落淚。她默不作聲,眼淚從兩頰落下,美的讓張可唯一時慌了神,都忘記問她為什麼哭。
淑儀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淚水,聲音哽咽道:“備水,我要沐浴。”
張可唯也不問緣由了,也不急於一時。
等淑儀洗漱完,張可唯給她遞了一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