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找旁的法子了,我寫一封信給你,請你幫我去公主麵前陳情。至於這個孩子,我就不見了,我不想見到他。”
柳顏歡忙安慰了幾句,整夜都在馮家陪她說話。
淑儀一早便登門去拜訪張彪將軍,他是個武將,沒有軍政大事,平時不怎麼需要上朝。一大早聽到淑儀來找他的消息,張彪眉頭緊鎖。
焦急到人來了之後,他一張胡子臉才露出個笑容來。
“殿下怎麼有空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淑儀臉上帶著假笑,道:“張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我登門拜訪,就是想知道將軍是何意。”
張彪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一抬手,廳內的下人都下去了,原本陪同的張夫人看了看丈夫的臉色後,也退了下去。
“殿下直言,不然臣還聽不懂殿下是什麼意思呢。”
“昨日質子府遭遇歹人行刺,可是將軍的手筆?”
張彪哈哈大笑,“殿下這是在說笑呢,本將軍領兵打仗多年,隻知道保護背後的人,不知道要為非作歹。”
“將軍大義,淑儀心裡清楚,可是質子府裡的都是北慶人,並非東遼人。”言下之意就是張彪完全有理由動這個手。
張彪臉色一凝,眼神都染上了些許肅殺之意。他凶狠地瞪著淑儀,淑儀眸光沉沉地回視著他,這讓他有點愕然。
畢竟他發起火來,軍中那些漢子看見了都害怕,而淑儀一個女子卻敢直視他的視線,不由讓他生出一種“孺子可教”的欣慰感來。
大皇子祁明還要叫他一聲大伯父,見到他都不敢隨意出氣的。
“殿下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臣不明白!”
淑儀直言道:“昨日襲擊質子府的人,身手了得,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實在像大將軍麾下的鐵虎營。”
“殿下,不要遇上一個兩個配合的好,身手不錯的刺客,就懷疑到我們鐵虎營身上來!”
“那黃泉碧落之毒呢?”淑儀問道。“昨日的箭上可淬了這樣的毒藥,見血封喉。”
張彪原本淡定的臉上出現了緊張的神色,淑儀捕捉在眼裡。
“黃泉碧落的毒藥可是禁藥,我記得當年是張大將軍帶人銷毀的此毒。”
張彪臉色黑沉,一言不發地看著淑儀,眼裡充滿了殺氣。
“張將軍不必緊張,淑儀隻是想知道,您為什麼要對北慶皇子動手。他們若是死在東遼,兩國必定起戰事的,您身為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彪望著淑儀,良久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將軍職責是守衛疆土,更不該主動挑起戰事。可是我等不了太久。”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的舊傷越來越嚴重,怕是隻有幾年的活頭。北慶是個不安分的,和東遼聯姻不過權宜之計,這場戰爭早晚要爆發。到那個時候,我不一定還能再上戰場,東遼也不一定能有猛將。與其那般,倒不如在我還有能力之年,一舉踏平北慶!”
淑儀聞言,震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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