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叢文覺得,自己唯唯諾諾了一輩子,他的女兒倒是囂張跋扈了起來,有一種完全不顧全家死活的張揚。
“大皇子請你喝茶?”蘇氏很是擔心,畢竟大皇子不是好相與的。他一個成年皇子,還能留在京城,這不就彰顯了他的能力嗎?
“我都不知道這茶有什麼好喝的。”柳叢文嘀咕著,“皇上喝的貢茶咱家也有啊。”
“可你也不能不去。”蘇氏愁眉不展,“我讓人去問問歡兒吧,看她怎麼說。”
柳顏歡看到消息,微微蹙眉。
“盼夏,你去問問裴世子,明日有沒有空,我爹請他喝茶。”
雖然不知道祁明找自家老爹做什麼,至少得保障自家老爹的人身安全。
裴鳶知道這是祁明的局,甚至還是鴻門宴,卻還是小心裝扮了一下自己。還拿出了柳顏歡送他的大氅,一身貴氣逼人地出了門。
“不是,咱爺今天出門是去相親?”晚月撓頭不解。
“柳大人約了爺去喝茶,可能是覺得自己穿差了,和柳大人走在一起格格不入吧。”
東遼國的官員在服裝上是有明文規定的製度,不可以逾矩。因此就是柳家富可敵國,也不可能將金山銀山穿在身上。倒是裴鳶那一身打扮,頗顯隆重。
未來嶽父請自己喝茶,能不隆重點嗎?
裴鳶坐著轎子到了茶樓,柳叢文早早地在等這救命稻草。他可不知道裴鳶和自己女兒之間的彎彎繞繞,隻知道這年輕人哪怕外表看上去儒雅大氣,可上過戰場的人始終和普通人不一樣,身上帶著煞氣。
“柳大人。”
“裴世子。”
二人客套地拱手進門,在小二的引路下,進了茶樓內院,七轉八繞地入了間屋子。
祁明更是想不到,柳叢文竟然會帶著裴鳶一起過來。
前幾日就是裴鳶將他的人揪了出來,還拔了舌頭給他送來,嚇得他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在他眼裡,裴鳶已經從可以拉攏的未來妹夫變成了淑儀的看門狗。看門狗跟著自己想拉攏的人過來,其宣示主權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祁明眸光變得暗沉,“柳大人,本宮給你發的帖子,可沒說你可以帶人來。”
柳叢文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道:“殿下也沒說不能帶人,這不巧了,在門口和裴世子遇上了。”
祁明冷笑,大家都是人精,這種鬼話誰信!
不過他眸子一動,既然裴鳶主動送上門來,那他不做點什麼就實在對不起他對淑儀的一片忠心了。
就算不能將裴鳶拉攏到自己的陣營,那也要毀了淑儀對他的信任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入座吧。”
看著瞬間變臉的大皇子,柳叢文和裴鳶二人的警惕心也拉滿。
真是鴻門宴,也不知道破點財能不能消災。柳叢文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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