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身邊的下人沒有人敢給他開門,大家都怕裴鳶一走,自己被裴茗罰。
裴清雲看著他們,冷笑一聲,跑上前去自己開了這個門。
“裴清雲,你今日出了這個門,就不再是我裴家女!”
“哈哈哈!”裴清雲頭也不回地抬腳出門,她以前是以裴家嫡女的身份自傲過,可這個身份並沒有讓她快樂過。
她是做錯了事,可沒有殺人放火啊,為什麼家人不能站在她的身後,成為她的後盾?他們才是刺她最深的人!
裴鳶看了一眼裴茗,淡淡抬步離開。他將裴清雲帶到了鎮國公府,錢氏看到裴清雲的模樣,嚇了一跳。
“來人,快請府醫!”
裴清雲看著錢氏,方才還囂張的她,瞬間變得拘束,不知怎麼擺弄自己的身體。
“怎麼傷得這麼重?可是你母親打的你?”錢氏正要上前幫她看看傷情,被裴鳶伸出手臂攔住。
裴清雲可是個連洛氏都能揮刀的瘋子,他可不放心錢氏和她站在一起。
“母親,您先去忙,這裡有我。”
錢氏看著幾乎半身都是血的裴清雲,又看了看裴鳶的眼神,猶疑了一下,道:“那還是讓府醫給她包紮一下,流了這麼多的血,我去讓廚房做點補血的食物。”
錢氏一離開,下人也被裴鳶清退,大廳裡就剩下了裴鳶和裴清雲二人。
“二哥什麼時候送我出城?”
裴鳶側臥在圈椅裡,聽到她的問題,散漫地抬眼睨了她一眼。
“我方因為你私自調兵,眼下你還是個嫌犯,我怎麼可能放你出城。”裴鳶淡淡道,視線沒有焦點,“裴茗此時定已經讓人去請京兆尹來鎮國公府拿你了,你最好早點走。”
裴清雲輕哼一聲,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必死無疑。隻是想,或許自己的親人中,會有一個不想要自己死呢?
“我知道你想讓裴家的人痛苦,我給你指條路。”裴鳶直了直腰,笑道:“殺了三皇子,裴家所有的依仗就化為了烏有。隻要祁潛死在你的手裡,裴家的人一定恨死你,並且會無比後悔,當初若是對你好點,你說不定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
裴清雲詫異地看向裴鳶,但雙眼裡迸發出的精光讓她變得更加癲狂起來。
“祁潛死在你的手上,淑妃必定和將軍府鬨翻,就是她能忍下這口氣,皇上也不會的。即便裴家對外說已經將你逐出裴家,可殘害皇族,是誅九族的大罪。你說,你的母親父親,大哥,會不好很快就去和你團聚?”
“說到底,你不過也是想榨乾我最後的利用價值罷了。”裴清雲冷笑,“我有個條件,我若是死了,你要保我全屍,風光下葬,永不入裴家墳。”
裴鳶點頭,“你想讓懷安大師給你念往生經都行。”
“哼,你就誑我吧,我知道二哥你不懼神佛,不怕惡鬼。”說著,她抬手指了指裴鳶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真是可惜,沒能見到小侄女。你竟然為了她戴這樣的東西,真是離譜。”
裴清雲感慨完,府醫已經到了,但裴清雲的傷口在肩頭,府醫是男子,他左右為難。裴清雲直接拉下衣襟,生死麵前,哪有男女之彆。
府醫立馬麻利地止血上藥,看著不怎麼對勁的傷口,促進眉頭問:“小姐可是服過活血的藥?這血不好止啊!”
“吃過五石散和忘憂丸。”
府醫一臉“難怪”地看著裴清雲,歎息一聲從醫箱裡拿出彆的藥。
裴鳶倒是覺得裴清雲夠狠,忘憂丸吃多了,會讓人失去五感,她傷口崩到現在,她都沒有因為痛感皺眉,怕是早就服藥過度,失去了大部分的痛感。
“什麼時候送我出去?”
“等你包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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