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寧國公進城了,請您過去吃早茶呢。”
柳顏歡點點頭,起身出門,剛巧撞上來找她的裴鳶。
“這麼早就出門嗎?”
“嗯,寧國公在對麵的茶樓訂了早餐,邀我一同去。”
聞言,裴鳶的眼神暗了暗,他默不作聲地也跟了上去。
徐正月見到裴鳶跟著柳顏歡過來的時候,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後抬手示意他們入座。
“不用在乎那些虛禮了。”徐正月抬起筷子夾了個包子吃了起來。這家店的早茶做得一絕,他前些日子在徐州的時候,經常吃他家的早點。
“公爺,我有一個想法。”柳顏歡粗粗將自己的想法和徐正月說了,徐正月喝著茶沉吟了好一會兒。
眼見徐正月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柳顏歡聽他道:“那就這麼辦吧,我就不插手了。”
說完,徐正月又看了看裴鳶,“裴將軍這一路過來辛苦了,可得多吃點補補身子,不必客氣,本公一頓早飯還是請得起的。”
裴鳶聞言叫來了店小二,“上你們家最貴的茶和點心!”
“將軍一大早就吃點心,也不怕噎得慌。”
“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給公爺跑腿呢。”
柳顏歡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幼稚死了。
柳顏歡的主意很簡單,用的還是裴鳶在徽州那招,南召遺孤又病了。
新上任的知縣知道徐正月一早進了城之後,一大早啥也沒乾,腿軟地穿好衣服到了茶樓下。他一邊急匆匆趕路,一邊心想:徐正月這癟犢子,該不會想殺個回馬槍,再拿徐州的官員開一次刀吧?
娘的,他才剛上任沒滿一個月啊!他貪都沒來得及呢!
知縣在茶樓下讓人給自己傳話,他膽戰心驚地在樓下等了會兒。
“大人,我們家公爺說,他隻是回程路過,暫留一段時日而已。倒是隨行的裴將軍,他身上有護送南召遺孤回京的任務。
可是這幾位遺孤早先在百越就因得了瘴氣,虧了身子。到了徽州之後,更是大病了一場。因著沒好全又接著趕路,現在身子又不好了。想問問您有沒有地方,空出來給幾位遺孤治病。”
知縣兩腿一軟,這還不如讓徐正月再發一次瘋呢!他發瘋自己又死不掉,可是這南召遺孤要是死在自己這破地方,那自己這頭上烏紗帽就彆想要了!
“有有有!我這就讓人安排地方和大夫!”
不到中午,幾個南召遺孤被抬進了縣衙的後院。
知縣請了當地最有名的大夫,甚至寫信給了徐州知府。現在人家在徐州的地界上,就不怕徐州知府不管他!要是他倒黴,那他這個知府也跟著倒黴!
“這日子沒法過了。”院子裡,幾個南召遺孤抱團哭在一起。
在百越大牢的時候,他們因為“身中”瘴氣,導致族人幾乎死絕。到了徽州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又不得不“犯病”。
今日來之前,冷瀧又給他們一人喂了一碗“強身健體”的藥。幾個人喝完之後,渾身哆嗦冒冷汗,總覺得自己快死了。
“嗚嗚嗚!東遼國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