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三人麵色各異地看向裴鳶,裴常勝和裴茗自然知道了藏香樓的事情。這藏香樓一年不知要進賬多少,分私產的時候,張氏死死咬住這塊肥肉奪了去。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他們二房看著心裡也是痛快。
可痛快之餘,心裡就不免開始擔心,裴鳶既然敢這麼對三房,那會不會也會這麼對二房?
當即將接手的產業都檢查了一遍,還好沒有太大的問題。
“三叔這是何意?”裴鳶一臉茫然,語氣裡也多了一絲著急,“藏香樓的人去了哪裡?三叔可是沒看住讓他們都走了?去年嶺南有個老板過來就挖過人,被我好說歹說才留了下來,你們這次沒留住?”
屋內三人麵色有了一絲僵硬,不是裴鳶做的......?
裴鳶自言自語道:“也怪我,這段時間太忙,忘記告訴三叔,酒樓裡的人,我許諾從我的私賬上劃十分之一的利給他們做補貼。怕是他們領了月例沒看到那筆錢,所以賭氣走了。”
他語氣自責不已,讓裴長遠再說不出彆的話來。畢竟他老爹還在,而且他兒子自己沒看清雇傭合同也是錯處,再說兩房就又要起齟齬了。
裴長遠暗自吃下這個暗虧。
“也不怪你,誰叫承恩沒看清合同呢......”裴長遠乾巴巴說完,尋了個由頭離開了。
裴鳶麵色慚愧也退了下去。
“看來不是裴鳶做的,我就說,你弟弟雖然一直悶不吭聲,但不至於坑家裡人。”
裴茗眸子動了動,心道:難說。
翌日,裴常勝在朝堂上被皇上點名,讓他從裴家軍裡出三千兵馬給裴鳶帶。
此話一出,原本眾人隻是猜測皇上想攻打南召,現在更是坐實了。
裴家軍當年多驍勇啊!其他三國至今不敢輕易來犯東遼就是忌憚裴家軍,如今皇上“大材小用”,讓裴家軍去押送物資,這怎麼可能啊!
這就是側麵坐實了皇上要打南召!
下了朝,裴常勝心裡彆扭的很。南召那種小國,就是白送軍功來了。可皇上居然不用他,用了車騎大將軍就算了,還要他出人。
回了府,他將這事說給了裴茗聽,裴茗眸子一轉。
“父親是不想出人?”
“怎麼可能想出!打贏了軍功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弟弟能有什麼本事?他一點經驗都沒有,這三千人給出去就是送人頭!”
“既然如此,父親軍中不是有年邁的老兵嗎?”
裴常勝醍醐灌頂,“你說的不錯,我怎麼沒想到呢!那些老不死的,我留著毫無用處,每個季度的軍餉還要照發不誤,就是在浪費我的銀子!送去南召死了還能得朝廷一筆慰問金!”
裴常勝說著自喜起來,“還是茗哥兒你聰慧,我這就去將那些老弱病殘都點出來。”
“父親慢走。”裴茗恭敬地送走裴常勝,眸子裡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裴鳶,你不是向我示威了嗎。我倒要看看你領著這些殘兵能做出什麼能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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