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紅綢回來回話,裴茗正在給裴順喜善後,讓她們先走,他晚點跟三太太們回去。
“走吧。”
馬車行至城門口停了一瞬,旋即裴鳶像是泥鰍一樣鑽了進來,嚇了柳顏歡一跳。
“紅綢在外麵呢,你怎麼進來的!”她壓著聲音凶道。
“放心,紫菱將她支開了。”
柳顏歡:“......”
紅綢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真是太好騙走了吧!她還怎麼指望這個家夥保護自己!
柳顏歡氣哼哼地彆過臉,不想理裴鳶這家夥。
裴鳶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柳顏歡受驚似的立馬縮手。
“你乾什麼?”
臉上的驚恐像是裴鳶是什麼慘無人道的惡棍,下一刻要對她做畜生不如的事情似的。
裴鳶沒好氣地將她舉過頭頂的手拉了下來,沉著臉給她把脈。
“你還會這個?”柳顏歡難以置信道。
“嗯,不過隻會一些皮毛。”常年和冷瀧在一起,整日聽他叨叨叨的,雖然對醫術沒有精進的學習,但尋常風寒等病症他也能自己治。
放下柳顏歡的手腕,他不解地皺起眉頭。
見他那模樣,柳顏歡忍不住嘲笑他:“看不出來吧?看不出來還臭顯擺。”
“我找機會讓冷瀧父親給你看看。”
冷瀧的母親也患有心疾,冷父在心疾上的研究十分深刻,若是讓冷父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就隻能燒香拜佛了。
馬車直直行至正元堂的門口,柳顏歡被扶下車。臨走前,她還警告裴鳶不要跟下來。若是她的馬車裡跑下來一個男人,那才可怕。
裴鳶找機會趁眾人不注意下了馬車,進了對門的上京醫館。
冷瀧正在給一個小男孩兒看病,對方隻囔囔肚子疼,心疼地他爺爺直罵冷瀧庸醫。
冷瀧麵不改色道:“沒救了,絕症,我開服安樂死的藥讓你孫子走得安詳些吧。”
爺孫兩頓時嚇得麵色大變,“你這個庸醫,我孫子分明隻是吃壞了肚子,你治不好還胡說八道!”
“爺爺,我不想死啊!我不要死!”孫子嚇得抱緊了爺爺的腰。
冷瀧提筆在紙上胡亂地寫著,冷漠道:“彆怕,早死早超生。你爹娘再努努力,你下輩子還能做你爺爺的孫子。”
“呸!你個庸醫!”小孩兒嚇地指著冷瀧跳腳大罵,“我肚子根本就不疼!我是裝的!你是假的!”
冷瀧麵無表情地放下筆,抬頭對爺爺道:“藥到病除,趁我抽他之前趕緊走!”
爺爺一聽孫子是裝病,想起之前自己罵的話,不好意思地抱起孫子,一邊道歉一邊跑出了門。
裴鳶在冷瀧對麵坐下,好意提醒道:“你忘記收診金了。”
冷瀧:“我去!”但抬頭哪裡還有那對爺孫的影子。
“你不是在長公主的春日宴上嗎?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該不會被姑娘甩了吧?”
裴鳶白了他一眼,“你爹什麼時候有空,想請他給......給我祖母請個平安脈。”
冷瀧狐疑地看著裴鳶:“你不對勁!”
“你祖母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想來都是請我爺爺去。”冷瀧翹起二郎腿,一雙鳳眸裡都是揶揄和不懷好意的壞笑,“怎麼忽然要我爹去?難不成你祖母還有心疾了?”
真是從小到大,脫褲子放什麼屁,彼此都能猜到啊......
“難不成是你那個......”冷瀧欲言又止,留足了令人揣測的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