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箋點點頭,旋即要表揚道:“我今日已經能將茶蓋懸停住一次了,等我再練練,一定能掌握住竅門!”
“箋兒真棒!”
聽著二人將兩姐妹當做空氣的模樣,裴清雲頓時來了脾氣。
“嫂嫂,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柳顏歡冷笑一聲,“我可沒有這麼不知禮數的小姑子!紅綢,讓她們出去!”
紅綢聞言,兩手一伸,一手抓一個,輕而易舉地將人拽了出去。
“放肆!刁奴!等我稟報了母親,看不打斷你的腿!”
紅綢從小到大耍木板石塊長大,怎麼會被裴清雲這樣的話嚇住。
“儘管來!我有我家小姐撐腰!”
裴清雲錯愕地看著一臉囂張的紅綢,又看了看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隻跟裴箋說話的柳顏歡,怒不可遏地轉身往迎春院跑去。
她一定要讓母親打斷這刁奴的腿!
屋中的柳顏歡對羅嬤嬤攤了攤手,道:“好了,什麼都不用送了。”
羅嬤嬤:“......”
“夫人,咱們最近的氣焰是不是太盛了些?”紫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這將軍府畢竟不是柳家,裴家人沆瀣一氣的話,柳顏歡會吃大苦頭的。
“我知道。”柳顏歡讓人拿了紅封給裴箋,又讓她挑了匹料子回去了。
等裴箋人一走,柳顏歡立馬對著窗瞪大了眼睛。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柳顏歡沒回她,等了一會兒,她的眼睛被風吹得發紅流淚,她才拿起帕子起身。
“走吧,告狀去!”
為了告狀,柳顏歡連鬥篷都沒披,一路疾走到飲水居。
飲水居的下人們看見大少夫人兩眼含淚,忙將人帶了進去。
“大爺,你休了我吧!”一進門,柳顏歡就用帕子捂住臉哭了起來。
裴茗看著抽抽噎噎的柳顏歡,腦袋開始發疼,“怎麼了?”
柳顏歡隻管“嗚嗚”,跟著進來的紫菱,對上同樣坐在主位的裴鳶的視線,頓覺頭皮發麻。
柳顏歡一進門就用帕子捂住了臉,自然沒看到裡麵還坐了個裴鳶。
紫菱慌忙低下頭,道:“夫人今日從娘家回來得了幾匹好看的料子,準備拿去給幾位小姐做春衣穿。大小姐和二小姐嫌棄夫人眼光不好,便自己來院子裡挑......”
說到這裡,裴茗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彆人送什麼禮,什麼時候輪到收禮的挑挑揀揀了?
“兩位小姐進了院子視夫人於無物,讓我們拿出料子給她們挑揀。”紫菱顫巍巍地說著,語氣中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夫人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平日裡姑嫂走動就少,見了麵連聲嫂嫂都不叫,這實在是太寒心了!”
裴茗還未說話,外麵小廝來道:“大爺,夫人那請您過去,說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夫人那受了委屈,讓您評評理呢。”
裴茗:“......”
他看了看哭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柳顏歡,頭疼了一把。
“你先彆哭了,我從母親那回來再跟你說。”說完又對裴鳶道:“二弟就先回去吧,改日再一起下棋。”
用帕子捂著臉的柳顏歡,頓時從側起半張臉朝裴鳶看過去,怎麼哪哪都有他!
裴鳶噙著笑臉回她,一邊對裴茗道:“大哥隻管去,我將這一步下完就走。”
裴茗看了看抽抽噎噎的柳顏歡,又看了看裴鳶,覺得這時候二人也無話可說,便走了。
裴茗一走,紫菱識趣地出門望風。
“嫂嫂這哭得我心都快化了。”裴鳶捏著棋子笑看著柳顏歡,語氣中滿滿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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