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歡兩手一攤,“我隻出錢。”
張可唯一拍桌子,“好!你等著,過幾日我就將批文拿來!你準備好銀子吧!”
柳顏歡輕笑道:“隨時恭候張小姐大駕。”
柳顏歡說辦女校不是說著玩的,她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了。憑什麼男子可以自由讀書,而女子就要被拘在後院中,整日整日的與家中瑣事困在一起。
她喜歡女子們在讀了許多書後,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後,知道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未來要過什麼樣的生活,而不是聽從上一輩上上一輩的話,稀裡糊塗的就嫁人生子。然後回顧一生,除了瑣碎還是瑣碎。
這樣的生活,柳顏歡經曆過一遍,完全不想過第二遍這樣的日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這樣可以重來一遍的。人生短暫,不應該稀裡糊塗地就過去了。
從浩瀚樓出來,柳顏歡上了馬車,一直到街頭才停下。她安排了人來接裴茗和裴煥,她到的時間剛剛好,裴茗也剛從貢院裡出來。
這九天的貢院生活,讓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變得邋遢不堪。不僅是他,出來的所有人都麵容憔悴,胡子拉碴。甚至有的人還衣衫不整。
“給爺備了點熱湯,您喝點嗎?”柳顏歡指了指食盒,麵子工程她向來做得足。
“回家吧。”裴茗兩隻眼睛下的淤青十分濃重,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好。”柳顏歡吩咐了車夫將裴煥和三房的裴承恩接回去,自己帶著裴茗先走一步。
柳顏歡看著裴茗,對方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隱忍什麼。
柳顏歡沒說話,借由給他整理包袱檢查了下帶過去的東西。裝眼油的瓶子不見了。
她了然的放下包袱,然後對裴茗道:“爺,我父親回來了,準備明日回門。我早上出門訂了些禮品,等會兒順路去拿。”
裴茗額頭上已經忍出了冷汗,冷聲問道:“要多久?”
“很快的。爺這段時間在貢院,可有什麼東西缺的,我一並買了。”說完,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爺的衣食住行都是母親安排的,我也不知道爺缺什麼。”
她抬手打開車廂壁上的暗盒。“對了,我今日出門訂東西,才知道原來讀書人裡很流行用眼油,我買了一盒給爺。”
柳顏歡將錦盒遞到裴茗麵前,麵帶笑容地好似引誘人內心欲望的魔鬼。
一直在忍耐的裴茗再也堅持不住,劈手從她手中搶走錦盒,然後兩手顫抖地打開瓶子。
他不信自己會被區區眼油控製住,所以在貢院銷毀眼油的時候沒有用。到目前為止,他已經五天沒有用過眼油了。
最後兩晚,他睡得十分糟糕。起初,他以為是因為自己擔心沒有考好。而後麵,他越發的想要用眼油,整個大腦都被眼油占據。他的意誌力和本能在博弈,在柳顏歡麵前輸得一塌糊塗。
柳顏歡麵上帶笑,眼中卻是森森冷光。
裴茗顫抖著手將眼油弄撒了許多,可是這眼油,從包裝到味道到藥效都不是寧州眼油!
裴茗錯愕地捏緊了瓶子,狠狠將瓶子摔了出去。
“啊!!!”
柳顏歡驚叫出聲,外麵駕車的馬夫勒緊馬繩。
“夫人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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