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茗,一個人獨占了洛氏所有的偏愛。
這個問題,柳顏歡前世沒明白,今世也不想明白了。這就是命吧。
春闈共有三場,一場考三天,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號子裡,並不能出來。
科舉在這個時候是最公平的,不論是世家公子,還是寒門學士,他們都要擠在這個僅供一個人轉身大的空間裡,創造不同的未來。
隨著所有考生進場,監考官員喝唱落鎖,為期九天的煉獄生活開始了。
柳顏歡睡完回籠覺起來,發現自己床上多了個人,嚇得一腳將對方踢下了床。
肉體接觸地麵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響,在門外守著的紫菱翻了個大白眼——活該。
“我剛從獵場回來,想睡會兒。”裴鳶吃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幾天在獵場,每天都騎馬打獵,消耗不是平日的訓練能比的。就算他年輕氣盛,但也累得不輕。
“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院子!”柳顏歡罵了一句,起身用腳踢了踢還在地上裝死的裴鳶。“起來,滾回你院子裡去睡!”
“讓我睡會兒,我給你帶了禮物,你去看看。”
裴鳶嘟囔著,爬起來就鑽進了柳顏歡的床上,抱著她的被子不撒手。柳顏歡氣不過地伸手去扯自己的被子,奈何裴鳶就跟座石像似的八風不動。
柳顏歡累得喘了兩聲粗氣,抬起腳在他背上踹了兩腳,那力道在裴鳶身上隻能說是撓癢癢。
裴鳶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她,“繼續啊,我這幾天騎馬騎得背都僵了,給我捶捶。”
柳顏歡撒手不乾了,自己怎麼能和這家夥比臉皮厚度呢!
紫菱進來伺候柳顏歡穿好衣裳,“管事婆子們都來了,夫人要見嗎?”
柳顏歡蹙了下眉頭,“不是說了,沒有要緊事可以不用來嗎?小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什麼事都要問我,我還真成管家婆了。”
“那些婆子在太太手上過來的,就連今日買多少斤的菜都要來問上一句。”紫菱給柳顏歡打理好發髻,看了看屏風。屏風後的床上睡著個大男人,她想想都膽戰心驚。
“爺不走嗎?”
“趕都趕不走!”柳顏歡呸了一聲,“你今日就留在屋子裡,彆讓人進來了。”
紫菱汗顏,幾個丫鬟進出小姐屋子裡慣了,沒有個正當的由頭,她怎麼攔得住啊!
“您得說說爺,可不能被他吃得死死的,要不然以後可怎麼辦啊!”紫菱氣得不行。
在她眼裡,自家小姐現在被裴鳶聽之任之,還允許他從自己的妝匣裡拿東西,都快把這個野男人寵上天了!
柳顏歡驚奇地看向紫菱,詫異道:“我寵他?我哪裡寵他了?”
紫菱瞪圓了眼睛,正常人家的小姐要是遇到您這事,不是早就應該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嗎!誰會像您這樣和二爺談情說愛啊!
紫菱默默地舉起銅鏡,放到柳顏歡麵前。
“夫人,您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再說一遍。”
柳顏歡望著銅鏡裡的自己,與剛成親時相比,自己現在有些長開了,更加明豔了一些。
隻是她沒能弄懂,紫菱話中的意思。
她對著銅鏡端詳了會兒,驚悚地發現銅鏡裡的人臉上,竟然有著一絲嬌憨!好像被愛情好好滋潤一般。
她驚悚地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遠離了銅鏡好幾步。
紫菱心滿意足地放下銅鏡,“夫人,紫菱鬥膽,情愛隻會讓您變得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