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歡軟軟的小手摸到他的腰間,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猛地抽下他的腰帶,然後一把將他推出了窗外。
“嘭”的一聲,裴鳶整個人摔進了厚實的雪堆裡。
這角房是宮裡的偏僻地方,積雪沒有人打掃,活生生積了兩尺深的雪。若是人站著,這雪能沒過小腿肚子。
裴鳶躺在雪地裡,冰冷的雪碴子撲了他一臉,短暫的愣神之後,裴鳶嗤笑出聲。
哼笑兩聲之後,裴鳶非常想放聲大笑,但還是壓抑住了。說不定裴箋現在已經進屋了,若是看到他這樣,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明明自己總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激柳顏歡,可真的麵臨,兩個人見不得光的關係會暴露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保護好對方。
畢竟這種事情暴露出來,自己頂多挨一頓家法,柳顏歡是真的活不了。
想到此,裴鳶抓了一把雪撒在了自己的臉上,讓腦子清醒多了。
洛氏、裴茗,整個將軍府,都是他的桎梏。
從小到大都在渴望的感情,是看不見的可操縱他的細線,他一直想要擺脫,卻又沒有勇氣割舍。
柳顏歡的出現,成為了執刀人,她可以幫助自己將這理還亂的線繩全都砍斷,但相應的,他親手將操縱自己的線交到了柳顏歡的手上。
說不定對方還不想要呢。
原本隻是占有欲作祟的心理,開始發生了變化,他越發地想要得到對方的認可了——不僅僅是因為對方今日一句“幼稚”。
躺在雪地裡的裴鳶,睜眼看了看天空中刺目的陽光,在陽光的映射下,雪更加白亮刺目。
他聽到屋內的人開始說話,對方的聲音軟軟糯糯,悅耳極了。
裴鳶枕著胳膊,在這寒天凍地裡,開始想:柳顏歡抽了我的腰帶,我現在應該去哪兒偷一根呢?
柳顏歡換了鞋襪與裴箋一道回了淑妃的宮殿。
她們下午一折騰,回來的時候,淑妃等人也賞完梅花回宮了。晚上的宴會才是重點,眾人都進了客房休息區了。
宮中屋子多,可一時也容不下這麼多的客人,因此女賓與男賓各分了一間客房。
裴老夫人是長輩,歇在了淑妃的正殿裡;三太太和裴箋睡了床;柳顏歡便和裴箋一起坐在榻上休息。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各種不方便,隻能先將就著。
柳顏歡才要眯著,屋內的三太太便挪動著出門如廁,這偏殿的門一開一合,冷風灌進來,她與裴箋齊齊打了個冷顫,徹底醒神了。
沒一會兒,三太太回來,進了內屋就拉著裴頌說話。
“我方才出去正好撞見裴鳶回來,衣衫不整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鬼混!”
三太太故意壓低了聲音,以為柳顏歡和裴箋會聽不見,實則聽得一清二楚。
“不會吧?裴二哥不是那樣的人啊,而且這是宮裡,他又是公主的侍衛,代表公主的顏麵,就算再怎麼......也不可能在今日鬨事呀!”裴頌納悶不已。
“你中午也看見了,淑妃讓他換的那身衣裳可是三皇子的。裴鳶就算沒那個心思,若是著了彆人的道也說不定!”
裴頌倒吸一口氣,“母親是說裴二哥給三皇子表哥擋了災?”
“噓,誰知道呢!”
“災”本人正坐在外麵,一腳翹著,一手捧著茶聽牆角。對上裴箋懷疑的眼光,她咯噔了一下,裴箋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
“嫂嫂,我去角房你找你的時候,你手上拿著的,可是二哥的腰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