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狐宮……看來司馬煜的妻子，那位‘天狐仙子’夢月華有很大問題啊！
“難道她就是‘心光寺’妖邪的內應？或者說，合作者……
“甚至教唆司馬煜使用所謂‘三生三世奪基大法’的人可能也是她！
“那麼，這位真人布局數十載，最終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趙晨眯起眼睛，開始讓那錦衣青年口述《大日焚天功》速成版的內容，再對比之前拿到的《月華蕩魔真解》，認真解析了起來。
至於燕紅霞則在一旁護法，順便點檢起那些日泉國內衛的儲物袋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趙晨方才停下了對這兩本篡改版秘籍的“調查”，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了？”已經將“戰利品”分門彆類裝好的燕紅霞關心問道。
“這兩本秘籍裡被篡改來讓內天地出現漏洞，方便他人控製的部分倒沒什麼特殊，不過是植入‘後門’而已……
“但最麻煩的是，功法的源頭被扭曲了……它們似乎都指向了一個未知存在！
“這導致修煉的過程，本質是在向那位存在奉獻自身的氣數、理智、命運等看似虛無，卻極為重要之物，以換取一點微不足道的提升。
“而且……”說到這裡，趙晨停頓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地道，“而且我隱約感覺《大日焚天功》和《月華蕩魔真解》的原版功法也有些問題，因為它們在被篡改了源頭後，竟然毫無違和之處……
“若不是有人畫蛇添足，增加了‘內天地’方麵的改動，放大了一些問題，我甚至都不容易看出來。
“另外，我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燕紅霞卻是笑道：“我們的目標是你需要的‘大日盞’，又不是來幫司馬家解決內部隱患的，也沒必要弄得那麼清楚……
“現在隻要能確定那司馬景瑞的狀態就夠了。”
聞言，趙晨一拍額頭：“我也是職業病犯了，什麼都想尋根究底……你說得對，洞天裡的陰謀詭計和我們沒關係，那是司馬家諸位真人、真君該考慮的事。”
被燕紅霞一言點醒的趙晨豁然開朗，然後組織了下語句，繼續道：“至於那日泉國主司馬景瑞，他是司馬家的人，主修功法自然是《太一真水篇》裡的‘日精寶泉’章，《大日焚天功》當隻是輔修，所以受到的影響理應沒那麼深。
“但他本人去過‘天狐宮’，不知在裡麵遭遇了什麼，從表麵上來看，應該是丟失了一部分‘理性’，所以變得更加順從自身欲念行事。
“不過他修建‘日月和合宮’，強擄女修入住的行為有很強的儀式感，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是得實地觀察過才能得出結論……
“總而言之，我覺得司馬景瑞與那月泉國主，很可能是成為了某種試驗品，而司馬景瑞八成是失敗的那一個。”
因為根據白弄梅的彙報，月泉國主此時已經抵達了“天狐宮”，其顯然不會是去遊玩的。
“失敗的試驗品……”燕紅霞若有所思，作為“道官署”的道官，常年和妖邪眷屬打交道，對於它們的手段並不陌生，“是‘心光寺’要有什麼大動作？”
“不，這應該是‘天狐仙子’的布置……她大概率與‘心光寺’的妖邪隻是合作關係，且目標並不一致。”趙晨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隻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天狐仙子至今未歸，導致他們的計劃尚沒發動。
而“心光寺”似乎已將所有人手都派去了“星泉國”，但卻同樣沒有高層次的存在出現，讓人難以捉摸它們的目的。
“這樣的話，作為失敗品的司馬景瑞，最後的價值也就隻有……”燕紅霞蹙起眉毛，說出了她的判斷，“隻有成為用來引發混亂，吸引注意力的棄子了。
“他很可能正在‘仙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化為‘道孽’了……所以剛才我們如此挑釁，他才沒有反應。
“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誘導修士失控，可是“心光寺”妖邪們的拿手好戲。
“按照你的推測，也許他修建那所謂的‘日月和合宮’，四處搜刮女修士，沒準是在自救……”趙晨麵色古怪地嘀咕了一句，轉而道，“這些猜測都沒什麼根據，還是要想辦法混進王宮瞧瞧真實情況。
“嗯，我先按照原計劃用月泉國內衛統領胡山的身份去求見司馬景瑞。
“如果他不願接見的話，那我們就再另想辦法……”
至於強行攻入王宮？趙晨想都沒想過，從風女俠彙總過來的情報看，“星泉國”的王宮在國主加持下甚至能在短時間內抵擋真正的“洞玄”真人，哪怕依舊不敵，被人家拔走“泉眼”，但也不能說王宮的禁製弱。
“星泉國”如此，“日泉國”想來也不會差太多。
強闖是下下之選。
“另想辦法……”燕紅霞抿了下唇，低聲道，“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通過把我獻上去的方……”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晨揮手打斷道：“紅霞姐姐，我知道你想要幫我，但沒必要這麼著急，等你日後進階神通有的是機會。
“而且隻要你能安全就已經是幫我了，因為你是我的退路，我的‘黑域通道’是以伱來定位的。”
更何況就算要用“美人計”，我自己也能變啊……當然，這話就沒必要告訴紅霞姐姐了。
聽了他的話，燕紅霞終於不再因自己的“無用”而沮喪，她望著趙晨的臉頰，小聲咕噥道：“真是個又霸道、又小氣的男人。”
……
西涼城上空，隨著眾多修士被吸入洞天，為涼王妃阻住去路的“天狐仙子”夢月華表情瞬間扭曲起來。
她的體型開始劇烈膨脹，頃刻間就化作了一頭巨大的白色狐狸，繼而頂著涼王妃的神通攻擊，不管不顧地衝入了被金色佛陀握著的“洞天”內。
“心月狐……果然是你！”涼王妃冷哼一聲，也隨之跟了進去。
這前後不過一息時間，另一邊被東南神捕攔住的司馬煜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