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下方已成為廢墟的“日月和合宮”，崔紫浩臉色變幻，吃驚、憤恨、失望、鬱悶等情緒交相上演。
不過，他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撕心裂肺。
“公子？你還好吧？”一旁的“掌兵使”曲老有些擔憂，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家公子還笑得出來。
崔紫浩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但剛才那些情緒已全部消失掉，恢複了之前的自信和沉穩：“我沒事，隻是以往一直走的太順了，總覺得其他人都會按照我的設想來行事，雖然表麵不顯，但浮躁、狂妄、自以為是恐怕早已成為了我性格的缺陷……
“今日這場挫折倒是恰到好處，讓我明白他人也有他人的謀劃，世界不可能都全按照我的想法來發展！
“‘神皇’也許可以掌控萬事萬物，但現在的我卻是做不到！”
而聽到這番話，曲老麵露欣慰之色，含笑點頭道；“能得此感悟，公子你這趟‘洞天’之行就不虧了。”
他其實早就看出了自家公子的問題，但這種事彆人提點作用其實不大，還是得靠自身感悟才行。
畢竟“人教人，百言無用；事教人，一次入心”嘛。
而此時，崔紫浩大概也猜到那位前輩事前幫自己推算時所說的“進步的契機”，恐怕指的也是這番感悟。
他稍微恢複了心情後，又再次將視線投向下方那些廢墟，繼而冷聲道：“雖然這番遭遇讓我的心性有了突破，但搶奪機緣之仇也不可不報！
“曲老，你用‘寶兵’幫我鎮壓可能的乾擾，我來算一算到底是什麼人‘超度’了此處的一眾女修。”
“好。”曲老直接應下，默默催動起身上的寶兵威能。
而崔紫浩也取出隨身的“司南佩”，並施展出了崔家的三品卜算類神通“心音入耳暗飛聲”。
但僅僅幾息後，他的臉色便又“精彩”起來，表情既困惑，又有些憤怒，口中還喃喃道：
“觀音菩薩？
“這是哪個混蛋在耍我？！”
……
日泉國，距離金烏城四百餘裡外的一處小村莊內。
被崔紫浩念叨著的“混蛋”此時正愜意地和他的紅霞姐姐一起泡著“日精寶泉”。
——作為“收藏家”，既然去了一趟日泉國的王宮，還進了“觀日亭”，其他東西因為忌憚司馬家事後占卜追蹤的緣故可以不拿，但本就對外出售的“日精寶泉”卻是被趙晨順手裝回了整整幾池子。
說起來，這泉水雖然表麵上是由“大日盞”產出的，但單有“大日盞”卻是無法形成，其根源應該還在司馬家的那件至寶“甘水仙泉”上。
也就是說，哪怕沒了“大日盞”，司馬家隻要再尋得一件“太陽”屬性的法寶，依舊可以繼續產出“日精寶泉”。
“長驅赤龍居幽殿，大啟朱門泛日泉……”
坐在池水中的燕紅霞大半個身子都伏在趙晨身上，雖然她早已和對方做過類似的親密之事，但依舊很是羞澀，於是用略顯顫抖的聲音故意提出問題，以圖轉移注意力：“我……我聽說‘七泉洞天’的七道寶泉各有玄妙，可以協助司馬家的修士修成七道同名的神通。
“也就是，日精寶泉，月華寶泉，星光寶泉，甘露寶泉，金液寶泉，靈光寶泉，玉匱寶泉。
“而隻有七道寶泉神通的前置齊備，才有希望在晉升之時，以其中一道為主，煉就一品大神通‘泉神真身’……是這樣嗎？”
見問，趙晨則一邊與紅霞姐姐共同感悟泉水中種種玄奧的法則真意，一邊點頭道：“對，這也是洞天內各寶泉的最大功用，可惜得配合司馬家的功法才行……
“而對我們來說，吸收了這一池寶泉的‘精華’後，足以讓各種陽罡法術平添兩到三成的威力，且‘太陽’類法術、神通對我們造成的傷害也會降低不少。”
這也是趙晨拉著燕紅霞一起泡這泉水的主要原因，倒並非全為了大戰後進行慶祝……
除了司馬家核心子弟，他們也許是首批奢侈到用一池“日精寶泉”沐浴的人。
要知道平日裡司馬家的一小杯寶泉就售價1000貫！
尤其是那能讓斷肢複生的“甘露寶泉”，更是有價無市。
“這麼一來，我們體內的陰陽豈不是不平衡了？”燕紅霞雙頰越來越紅，沒話找話地嘀咕道。
趙晨聞言笑了笑道：“每個人體內的陰陽本就不是平衡的，多這點也無傷大雅……”
他雙手環抱著自家紅霞姐姐，在她耳邊道，“而且姐姐若是擔心，大不了我們明天再去泡一次‘月華寶泉’就是了。”
“再給你這小壞蛋欺負一次嗎？”燕紅霞白了他一眼，卻沒明確拒絕，隻再次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司馬家《太一真水篇》這種需要外物輔助才能修成的一品大神通也不算獨一份。
“據我所知，花神宗的‘百花真身’，或者說‘花神真身’也需要九靈太妙真花、五靈小妙奇花、碧蕊黃金豔花、黃蕊紫金耀花等七種奇花輔助，最後以其中一種為主，才能得成。
“你說，花神和泉神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啊？”
趙晨這次卻是沒有立刻接話，因為他忽然覺得紅霞姐姐的猜測也不無道理，“泉神”、“花神”，甚至是“星神”，在上古時未必沒有聯係。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些神靈比道君們冊封的一眾地祇，以及泰西的光明女神更加古老，且都在“甲申天變”之後銷聲匿跡……
這個世界的秘密還真多啊！
當然，感慨歸感慨，趙晨卻是沒想著立刻就去探索這些“古神”的秘密，轉而收斂心神與紅霞姐姐一起進入了“雙修”的狀態。
他們倆現在算得上修為相當，法力屬性也相近，配合《姹女天書》裡的法門，倒是可以說一句“教學相長”……
而同一時間，月泉國“天狐宮”的主殿內，隸屬於夢月華的女官們卻著急起來，因為吉時已快到了，可自家娘娘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