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夫婦雖然悲痛,但也隻能接受現實,給兒子操辦了喪禮下葬。
直到去年她去弟弟的鋪子買東西,與鋪子裡的夥計說起兒子,才發現了端倪。
兒媳婦韋氏明明說因為下雨,蔡康才回家撿漏的。
但夥計說,蔡康白日裡就跟他商議好了換班去辦點事,那日天氣極好,誰也不知道夜裡會下雨。
蔡大娘追問夥計,蔡康要辦何事。
夥計努力回憶了半日,說好像是家裡遭賊人惦記了,悄悄回去給那人一點教訓。
這麼一說,蔡大娘就開始了思考。
兒媳婦韋氏說慌了。
再回憶當時的情景,梯子都沒有,兒子怎麼上的屋頂?
如果是從屋頂摔下來,應該是頭朝下才對,但她所見的是額頭在冒血,頭頂和其它地方都沒事。
這麼一想,她就坐不住了,回去跟老頭子說了一番。
蔡老頭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認為娘子是思念兒子胡思亂想,即便兒子是回來抓賊,但不一定會跟媳婦說實話,就扯了個撿漏的借口。
至於梯子,根本不需要,從天井的枇杷樹就可以爬上屋頂。
但這些推測並不能打消蔡大娘的疑慮,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它就會生根發芽。
兒媳婦韋氏以睹物思人為由,過了蔡康的頭七就帶著孩子回娘家長住了,即便過年也不回來。
她想念孫子,去探望過幾次,一開始還能見到韋氏和孫子,最近兩次去,都見不到人,親家說出去走親戚了。
婁大嬸一直知道她的心思,婁淮寧昨日醒來後,婁大嬸對紫薇堂的本事是信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推薦蔡大娘過來算上一卦,好了卻一樁心事。
她有備而來,遞上了兒子的生辰八字。
李雨微掐指一算,看向蔡大娘的眼神多了憐憫。
“大娘,你的直覺沒錯,你兒子是橫死的。”
“啊?阿康真的是冤死的呀?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子啊.....”
蔡大娘哭了一會,很快自己平複了情緒。
“李大師,可以算到他是怎麼死的嗎?”
“從這八字推算,是死於情殺,他有情敵嗎?或者說,你兒媳婦與其他男子有密切來往嗎?”
她們不約而同想起了鋪子夥計說的話,蔡康說家裡遭賊人惦記,這個賊,會不會就是凶手?
如果是凶手作案,韋氏為何要說成失足摔死的?為何要袒護凶手?
又或者,凶手就是兒媳婦本人?
蔡大娘一股熱血直湧心頭,隻想立即去按住韋氏問個明白。
她按捺住激憤的心情,搖搖頭:“我沒有發現,雖然兒媳婦長得嬌美,但深居簡出,沒發現她與男子有來往。”
“這就奇怪了哈,按蔡康的命格應當隻留下了一個子嗣,可是你說他有兩個孩子,有沒有可能其中一個孩子不是親生的呀?”
“這.......不會吧?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她懷孕生產,還是我親手接生的呢。我再去一趟大河村把她們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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