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最終還是和阿蒙和解了。
後者直言他把自己想得太壞,卻絲毫沒有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顧時算是知道,為什麼他會離開自己的家鄉了。
大概率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被趕出來的!
就他這樣的性格,不能說是人厭狗嫌,起碼也是聞之色變。
雖然說是和解了,但是顧時對阿蒙還是很不放心。
於是顧時要求阿蒙用自己的親爹發誓,不會利用他的身體折騰一些幺蛾子,也不會對其他無辜的人下手。
這個要求隻能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阿蒙怎麼看都像是個小人而非君子。
可顧時還是提出了這個要求,因為他覺得自己這麼做也挺合理的,至少還能惡心一下阿蒙。
本來他以為阿蒙會笑嘻嘻地不把這當一回事,誰知道阿蒙在聽見自己讓他用親爹的名義發誓後,瞬間就沉默了。
“怎麼了?莫非你很看重誓言這種東西嗎?”
“並不是……算了,你們這裡沒有非凡,下意識地把承諾誓言當作口頭約定也很正常。”
過了好一會兒,阿蒙才重新開口,不情不願地發了個誓。
顧時很意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阿蒙如此嚴肅的樣子。
“看不出來,你還挺孝順的?”
“孝順這個詞,一般可不會用在我這類存在身上。”
發過誓後的阿蒙,連說話也變得正經了一些,這反而讓顧時有點不太習慣了。
不太習慣就不太習慣吧,如果發個誓就能讓阿蒙安分下來,那還是很賺的。
顧時不知道現在飛機已經飛到哪裡了。去飛機的其他地方找接待人員倒也是可以,但是他畢竟還不習慣在這樣的場景中亂走,因此他也沒做多餘的事,乾脆坐回沙發上睡個回籠覺。
自此,一路無話,等到有人來叫醒顧時的時候,飛機早已落地停穩。
“顧時同誌,顧時同誌?”
顧時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晃醒。他眯瞪著眼睛,發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向叫醒他的人。
“不好意思哈顧時同誌,我們已經到京城了。”
接待人員看著睡眼惺忪的顧時,心裡不禁感慨著對方的睡眠質量可真好,從汽車睡到飛機上,這都睡了一路了。
“嗬嗬,人家在誇你睡得熟呢。”
阿蒙在顧時耳邊低語著,把顧時還在遊離的意識拉了回來。
“嗯?嗯……哦!好好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哈!”
顧時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揉了揉腦袋。
“沒事沒事,我們已經到地方了,需要喝口水嗎?”
“啊,好的謝謝。”
顧時接過接待人員遞過來的玻璃瓶,仔細一看居然還是農夫山泉的牌子。
喝了一大口水,顧時總算緩解了剛睡醒時候的那種口乾舌燥。
“呼,好多了。那個,請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接待人員笑了笑,問了一個問題。
“你對香煙的牌子有多少了解?”
…………
錢老站在接待室門口的外廊上,朝著路的另一頭眺望著。
和他一起等在這裡的,是分析小組的所有成員。
“小王,這怎麼還沒來啊?”
錢老皺著眉頭,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哎呀我的錢老喂,這飛機飛過來也得一個多小時呢,更彆提下了飛機還要坐車,沒有那麼快的嘛!”
既是錢老在分析小組的助手,也是錢老一手帶起來的學生的王偉傑,對他這位導師兼領導的性格再清楚不過。
“您急也沒用呀,顧時又不會飛。”
“唉唉唉,阿偉你彆管了。”
負責情報分析總體規劃的劉洋走了過來,把王偉傑拽到一邊。
“你也知道錢老對於接見解密者這回事很上心。尤其是在這麼久以來,我們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位成功的解密者,而且在達成了這樣的成績,你說錢老那能按耐的住嘛。”
“我也不是說接見顧時這件事不重要,可錢老往這一站都站半天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就算多了十年壽命也不能這樣霍霍呀。”
王偉傑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還站在外頭台階上的錢老。後者此時麵色紅潤,容光煥發,完全看不出來前不久還是個走路都需要攙扶拄拐的古稀老人。
“嗬嗬,阿偉你沒有意識到錢老這麼做的動機。”
負責在怪談中對解密者以及其他npc進行心理分析的林曉妍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報告,那上麵寫著顧時在這次怪談中得到的所有成就。
“你想想看,顧時這一次帶來的獎勵是什麼?全國人民的壽命增加十年,這對很多人來說都已經是再造父母的程度了,更彆提還有那些追加獎勵。”
“那可不僅是對顧時自己的幫助,甚至——嗯,說句不太吉利的——對未來的解密者,那都是極大的幫助。”
林曉妍笑著,用報告拍了拍王偉傑的肩膀。
“能做到顧時這個水準,彆說是讓我們分析小組在這裡等著接待他了,就算是按外國領導人來訪問的規格級彆來安排,一把手都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