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走到屏風後麵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身體往靈床的方向靠了靠。
因為屏風兩側留有大概兩人寬的通道,站得太靠外側就會暴露他的身形。
“雖然這樣子沒人能看到我在做什麼了,但是這樣我也看不到外麵的人,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成功竊取。”
為了讓自己的行為在現實世界裡的人看來不會顯得那麼可疑,顧時還拉過一張椅子來,放到自己身後。
“希望我沒有打擾您的安寧。”
顧時朝著爺爺的遺體鞠了一躬,既是為了達成規則中尊重逝者的要求,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心一點。
雖然但是,他假借遺體掩蓋自己真實目的的行為似乎已經足夠不敬了……
顧時扶著椅子坐了下來,彎著腰,用自己的身體掩蓋住自己手的動作。
他可不想被分析小組看到自己用手在空氣中亂揮亂抓,萬一錢老跑去跟瓦列裡醫生打小報告,後者給他一個病情加重的診斷就完了。
麵對著遺體坐了一會兒後,顧時感覺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就用餘光瞥向屏風,同時開始發散自己的靈性。
很快,伴隨著周圍空氣的“活躍”,他的視野中再次出現了那種層層疊加的虛幻人影。
這個被顧時暫且命名為“偷盜者視野”的狀態,果然能夠透過一些障礙物,直接“看到”另一側的人。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障礙物的問題,顧時並不能很好地分清楚每個身影到底都是誰,再加上人和人之間的站位,他甚至還看見有幾個身影是重疊在一塊的。
不過,他大概還是能分清楚具體的人數。
五個人,出現在偷盜者視野裡的正好是五個人。
“竊取想法,到底應該怎麼去操作?”
顧時記得自己竊取三外公和三外婆的清醒時,一直保持著一種強烈的主觀念頭,但是想法這個東西範圍實在是太過寬泛,如果他保持著竊取想法的這個念頭,會不會出現彆的什麼情況。
比如他直接竊取走了某個人的全部想法,也就是那個人的意識。
這不就出大問題了嗎……
顧時覺得他必須先仔細思考一下該怎麼控製自己的竊取才行。
他發現在阿蒙輸送給自己的知識裡,很多對於竊取的描述都存在一種“我覺得差不多了”的感覺。
在還沒有實踐過能力之前,顧時根本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但在成功竊取過之後,他好像就有些理解了。
這貌似就是字麵意思,就是簡單的“我覺得差不多”就行。
回想起來,阿蒙說過的很多話裡,好像都存在著對於個人意識的強調。
難道說控製竊取,就是從個人的靈感出發,屬於是一點通類型的嗎?
“這也太唯心了吧……”
顧時不禁吐槽道,但是他已經成功用過這種“唯心”的能力了,不管他接不接受,這就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那就來試試看吧。”
顧時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人影上,藏在身體下的手朝著前方探去,同時意識不斷地尋找著所謂的契機。
很長的時間內,顧時什麼也沒有感覺到,看著那些幻影在不遠處聚攏和擴張,他都產生了一種看著高數題而毫無思路的感覺。
突然,顧時隻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就像是經常看的那部曰本動漫裡閃電劃過大腦一樣,他似乎找到了那個靈感。
於是他沒有猶豫,循著那個靈感,用自己覺得差不多的方式,伸手朝幻影們一抓。
顧時感覺到自己好像牽動了什麼東西,有什麼力量在他和幻影之間蕩開了漣漪。
下一秒,點點熒光就從某個幻影上浮現了出來,飄向顧時的身體。
熒光接觸到顧時身體的時候,他的腦海裡也隨即出現了一個念頭。
“喝口茶水吧。”
念頭出現的一瞬間,顧時的身體也不受控製地俯身去拿那杯被他放到地上的茶杯。
他端起來對著茶水吹了口氣,然後就喝了一口。
“燙……!”
好在茶水之前已經被顧時吹過了,再加上放在地上晾了許久,雖然還是有點燙但也不至於燙傷。
喝完了茶水後,顧時才重新恢複了自主的控製權。
“這是什麼情況?”
顧時隻記得自己才剛剛竊取到那個想要喝茶的想法,接著自己就不受控製地真的喝了口茶。
“難道說我竊取到彆人的想法後,就要替彆人完成這個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