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佑生蘇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當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自己被一堆花圍在中間,有的甚至還帶著泥土,一看就是從地裡拔出來的野花。
躺著發呆了一會兒,呂佑生就等來了照例過來看望他的張建軍。
“嗬!阿生你終於醒了啊!”
見睡了這麼久的呂佑生終於睜開了眼,張建軍也是興奮地湊到床前,一如那天傍晚回來發現生病發燒的呂佑生的他。
抓著呂佑生聊了半天,見他對答如流,也沒有什麼迷糊的表現,張建軍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以為你要變成那什麼……什麼草木人來著。”
“你是不是想說植物人?”
“誒對對對,就是這個。”
呂佑生尷尬地笑了笑,他對這段時間的經曆完全是一頭霧水,直到現在都覺得從生病那天開始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場夢。
但是在夢中,他卻覺得異常的溫暖,時時刻刻都像是躺在春日的陽光下,沒有一絲的陰寒。
“你說說,這流感還真是嚇人啊,那天你那個樣子,我都以為你要沒了呢!”
張建軍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給呂佑生洗了一個蘋果。
剛剛醒過來的呂佑生並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便擺手婉拒。張建軍見他不吃,乾脆就自己啃了起來。
“你說說……要不是那天謝正義剛好過來有事,和我在路上撞到……又正好遇到你……沒準你倒下的時候都沒人看見!”
張建軍吃的滿嘴都是蘋果汁,說話也糊裡糊塗的。
呂佑生注意到了張建軍話中的細節,但是他還是先把靠近張建軍的被子往裡麵收了收,說道。
“吃乾淨了再說話,彆把蘋果都噴出來。”
“好好好……我安心吃。”
張建軍還真就安安分分地大口大口吃著蘋果,呂佑生也沒有和他說話,安安靜靜地等他吃完蘋果,跑去洗了手,才繼續問道。
“你說那天謝正義過來有事,是什麼事?”
“哎,說起這個,還真得佩服他那個神通。”
張建軍一拍大腿,說道。
“你猜這麼著,他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昂!”
見呂佑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張建軍連忙解釋道。
“你前一天不是生病發燒了嗎,嘿,叫人家給算到了,人家說想過來給你看看病!”
“給我……看病?”
“對啊!嘿嘿不過他也沒料到,你這病第二天就好了……呃,雖然後頭又突然嚴重了,但是那天早上確實好了不是麼——”
張建軍後麵在說什麼,呂佑生完全沒有注意聽。
他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那天自己和謝正義的所有交集。
“我和謝正義第一次正式見麵,我和他不歡而散後,回去我就生了病……第二天我的病好了,他通過老張得知了我痊愈的事情,又離開了,在那之後我就,我就……”
種種巧合聯係在了一起,讓呂佑生不得不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想得出的惡毒猜想。
“是謝正義……對我下的手?”
“是,是他讓我生的病……?”
“他,他有著可以讓人身患重病的能力……?!”
呂佑生越想越害怕,直到張建軍的一聲喊叫把他從錯亂的沉思中拉醒過來。
“阿生,阿生!想什麼呢?”
張建軍看見呂佑生發懵的樣子,心裡暗叫不好,以為這麼多天的沉睡果然是讓他睡壞了腦子,正打算再喊幾聲時,就被呂佑生一把抓住了手。
隻見他哆嗦著說道。
“老,老張,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謝正義?他有沒有來過……!”
“妹,妹有啊……”
“那有沒有其他人見過他,他有沒有做些彆的事情!”
“我,我不到哇!”
張建軍被呂佑生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啥回啥。
衝著張建軍吼了幾聲的呂佑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失控,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冷靜下來,盯著張建軍的眼睛說道。
“老張,你信不信我?”
“啊?我,我當然信你。”
“那我說的事情,你應該都不會懷疑的吧?”
“呃,不,不會。”
“咱們可是鐵哥們,你不會出賣我對吧?”
“呃,對對……不是,阿生你想說啥呀?”
呂佑生整理了一下思緒,凝重地把自己的想法對張建軍說了出來。
也包括那一次,他在謝正義家看到的一切事情。
聽完呂佑生陳述的張建軍也沉默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驚訝還是應該害怕。
見好友一言不發的樣子,呂佑生以為他是在懷疑自己,就想要繼續說點什麼,卻被他抬手打斷。
“不是,你,你等會,讓我捋捋。”
張建軍把身子移了個朝向,嘴裡自言自語地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