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打了個哈欠,困意已經幾乎要覆蓋了他的思維,他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去休息。
但是在不久前的通話時間裡,現實世界裡的參謀組支支吾吾地告訴了自己一些非常勁爆的消息,這讓他難以做出接下來到底該如何行動的判斷。
據參謀組透露過來的消息,賽裡斯解密者居然已經摸索出了怪談世界的真相,並且他們國家的高層也把這個情報告訴給了其他的國家。
震驚之餘,克裡斯也在疑惑,為什麼參謀組要跟他說這個,而不是直接把情報告訴他。要知道,當時的通話時間已經沒有多久了,多一絲情報就多一絲通關的希望。
可參謀組卻是這麼和他說的。
“這個情報……好像本身帶有汙染,知道的話就會付出相應代價,我們覺得你最好還是彆知道太多為好……更何況,這個情報的真實性還不確定,很多事情跟你想的都不一樣。”
到了最後,參謀組給他的建議是,不要深入挖掘真相,不要多問多說,安安穩穩地把最後幾天待過去就好。
畢竟他們本身也不奢求什麼完美通關,隻要不失敗,那就是最大的勝利。
阿美利卡高層堅信,像賽裡斯解密者這樣激進地探索怪談的真相,遲早有一天會翻車的。
主不叫你跨過那條界限,人便不可去跨那條界限……這是自從詭異降臨以來,阿美利卡國內盛行的一種風氣,可謂是保守終於占領了意識的製高點。
很難想象,這是幾年前白左運動還在轟轟烈烈進行的自由阿美利卡。
不過這些事情對克裡斯來說都不重要,他以前就不關注這方麵的事,現在也沒空去關注。
對他來說,目前最能引起他的好奇的,就是來自參謀組那模棱兩可的話語。
他們一邊在說賽裡斯的情報真實性有待商榷,一邊又說很多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這就意味著其實參謀組是相信這個情報的,但是他們認為把這個情報告訴我反而會害了我,把我帶到歧路上去。”
克裡斯坐在靈堂門口的塑料椅上,單手托著下巴,深沉的目光望向靈堂裡麵。
從他這個視角,恰好可以看到整個靈堂的全貌,除了屏風以外幾乎是一覽無遺。
他已經在這裡待到第四天了,至今還沒有搞明白這些複雜的人物關係,以及各種繁文縟節。但他也可以感覺到,從規則與現實的映襯中所透露出來的一絲異常與彆扭。
之前外麵提醒自己去查一下爺爺的生平,他也確實去問了很多人,但他們幾乎都對此一無所知。
問到最後,他問到了奶奶身上,這位和藹的老女士跟他聊了很多,字裡行間都在透露著爺爺是個好人的事實。
然而即使是她,對於爺爺更加久遠的過去知道得也有限。
幾天下來克裡斯基本上是一無所獲,戰戰兢兢地恪守規則度過了三天,現在突然告訴自己,有人已經查出了真相,但這個真相卻可能帶有汙染,不能隨便讓彆人知道。
這……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如果說這個情報有汙染的話,那位解密者該怎麼辦?”
克裡斯忽然注意到了這點。
“賽裡斯能這麼肯定地把情報公布給國際,說明他們對真實性很有把握,再加上參謀組的佐證……”
他可以分析出,參謀組所說的那個情報大概率是真的,賽裡斯解密者是真的得出了真相。
“隨隨便便就把自己辛苦找到的答案告訴其他人,你究竟是絕對的大公無私,還是單純的無所謂呢……”
克裡斯雙手捂住臉龐,用力地上下搓了搓,將疲勞與臉部分泌的油脂一同從自己臉上剝落。
既然參謀組讓他動不如靜,那他就儘量地保持一無所知吧。
克裡斯站了起來,打算再去靈堂裡麵看一眼就請辭去奶奶家休息一下。
可當他剛走到屏風前,就看到屏風後麵有個人站在爺爺的冰棺前,一隻手搭在透明的棺蓋上,目光幽幽地注視著裡麵的遺體。
這個人是克裡斯為數不多記得誰是誰的親屬,她是那位四外婆,也是之前傳來的消息裡被指明存在問題的人。
克裡斯試著調查過她,甚至也直接和她聊過天,但都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